“校尉,你说的‘化妆侦察’是不是说,让人去‘睦州’探听消息的意思?”黄一清突然问冯宝道。
“不错,正是此意。”冯宝接着又说了一句:“要是能够混进叛军里,那就更好不过了。”
“黄先生,此事非同小可,可是有性命之忧的。”谢岩唯恐黄一清自己提出来要去,赶紧出言提醒道。
“吾做不成此事。”黄一清边说一边摇头,紧跟着却道:“今年的学生中,吾记得,好像有一个老家是‘睦州’的,且他也随军跟来了。”
“不会吧!”冯宝惊讶地道:“学堂怎么可能招收到‘睦州人’?那不可能的事啊!”
“有可能的。”黄一清很认真地道:“今年招收的学生中,有部分是‘洛阳’低级官员的子弟,而官员来自哪里都是有可能的事。”
“可学生去,能行吗?”冯宝这话是看着谢岩说的。
谢岩未立刻作答,沉吟半晌后,才道:“黄先生,你说的那名学生,可否请他过来一下,我有话当面相问。”
黄一清道:“他叫余青山,就在‘工兵营’内。”
“三狗,去请他过来。”谢岩立刻吩咐道。
大约过去一炷香时间,王三狗领着一位年纪不大、看着瘦弱的男孩子进得军帐之内。
“学生余青山,拜见谢县男、黄先生、冯校尉。”
“这里没有外人,无需多礼,请坐。”谢岩很是客气,等余青山坐下后,问道:“听黄先生说,你‘睦州人氏’?”
“回县男话,正是。”余青山道:“家父十年前出仕,离开‘睦州’老家,现在‘洛阳府’任职。”
“你因何参加‘工兵营’?”谢岩又问。
“学生听闻‘睦州’判乱,极为担心家人,故而报名参加,想借机回去看看。”余青山很诚实地回答道。
谢岩问:“你上一次回老家是什么时候?”
余青山答:“永徽元年,伯父去世,学生随家父回老家祭奠。”
“假如,假如本官派你现在回‘睦州’,你以为如何?”谢岩盯着余青山面庞问道。
“现在?”余青山脸上浮现出无比惊讶的神情,跟着问道:“此时回‘睦州’,为何?”
谢岩道:“眼下‘睦州’情况不明,需要有人实地去了解一下情况,如果可能,进入对方阵营里探听虚实,然此事颇有危险,你太年轻了,本官实言相告,并非让你去,而是希望你想一下,在老家,还有何人?本官当会派人前去联系。”
听说不是自己去,余青山不禁舒了一口气,而后道:“伯父有三子,其次子住在城外五十里‘清溪村’,另外两子,吾听父亲说,好像搬到‘婺州’,投靠二伯去了。”
“好,那可有什么方法相认?”谢岩细问道。
余青山想了想,道:“若差人前去寻得二郎,当可说‘儿郎君派来的’,那是我父亲小名,只有自家人知道。”
“那请问你伯父家二郎姓甚名谁?”谢岩再问。
“余望。”
“好,本官代朝廷,多谢了,此事若成,必定给汝记功!”谢岩说完,对王三狗道:“三狗,替我送一下。”
“为朝廷效力,那是应有之意。”余青山起身说道。
“余小哥,请。”王三狗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等他二人离开后,谢岩道:“诸位觉得,我之设想可行否?”
“值得一试。”冯宝嘴上说着,心里却想:“好像某类神剧里经常有这样的情节,起码可以试试。”
“那派谁去合适?”谢岩问出最至关紧要的问题。
无人可以回答!也难怪,此事太危险,谁也不敢乱推荐人,万一出了事,那可真是害人不浅了。
“算了,我看还是用老规矩,悬赏!”谢岩实在没招了,最后只能这么说。
其他人也觉得,似乎除了这个法子,还真没有好办法,只能是默认了。
“悬赏没问题,不过公平期间,我觉得等两日比较好。”冯宝突然说了一句,跟着解释道:“咱们得一碗水端平不是?既然悬赏,那就应该人人都有机会。”
谢岩看着冯宝问:“你是说,等和‘扬州’、‘江宁’两支分队汇合之后,再行悬赏之事?”
冯宝答道:“那是,可不能让人觉得咱们偏心。”
谢岩点了点头,道:“也好,起码范围大些,可选的余地也多些。”
“行,那就这么办,今天也不早了,我看就到此为止,如何?”冯宝以征询的目光看向谢岩。
谢岩想了想,也觉得没什么其他可说的了,于是对众人道:“诸位若是没有其它事,那先说到这里,等另外两支分队抵达,再做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