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阿诗玛?"秦安试探着问道,声音还带着几分警惕的颤抖。
"我不知道你说的阿诗玛是谁。"女子摇摇头,发间插着的木簪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阳光透过树叶间隙落在她脸上,将那颗泪痣映得格外明显。
秦安突然意识到什么,他心跳突然加速:"那你有没有姐姐或妹妹,跟你长得一模一样?"
"我并没有姐姐也没有妹妹。"女子歪着头,露出困惑的表情。
这个动作让她看起来像只懵懂的小鹿,与阿诗玛那种充满侵略性的气质天差地别。
秦安突然拍了下大腿,眼睛亮得惊人:"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女子被他吓得后退半步,木簪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跟阿诗玛共用一个身体,一个是邪恶的,一个是善良的!"秦安激动地比划着,声音因兴奋而微微发颤,"就像月亮的阴阳两面,白天是温柔的你,晚上就变成凶狠的阿诗玛!"
这情形,活脱脱就是紫霞与青霞的翻版——同一具身体里,住着两个互不相识的灵魂。
"小阿哥可真会开玩笑,"女子掩唇轻笑,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娇俏,"哪有人共用同一个身体的道理。"
她将鬓边一缕碎发别到耳后,手腕上系着的银铃随着动作发出清脆的声响。
"阿哥?"这个熟悉的称呼让秦安如遭雷击。
他猛地拍了下后脑勺,突然福至心灵:"你是不是阿花?"
记忆的迷雾瞬间散开——眼前女子并非与阿诗玛相似,而是与阿瞒常挂在嘴边的阿花一模一样。
只是阿诗玛先前一直幻化成阿花的模样追杀他们,才让他产生了错觉。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阿花瞬间绷直了脊背,原本柔和的眼神骤然锐利如刀。
她右手不动声色地摸向腰间的短刀,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能准确叫出她名字的陌生人,要么是万木村的故交,要么就是...金鸣村的死敌。
她警惕地打量着秦安——这个满身血污的年轻人面生得很,绝不是万木村的村民。那么答案就只剩下...
"阿花姑娘,你别紧张,"秦安连忙摆手,动作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我不是金鸣村的人。"
他努力挤出一个友善的笑容,却因为满脸血污显得格外狰狞。
"那你是谁?为何知道我的名字?"阿花将手中的拐杖横在胸前,尖锐的杖头直指秦安咽喉。她纤细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显然已做好拼命的准备。
"我是阿瞒的朋友。"秦安如实答道。
"阿瞒?"阿花眼睛一亮,但随即又沉下脸来:"不对!就算你是阿瞒的朋友,没见过我怎会知道我的名字?"她冷笑一声,"你该不会想说,阿瞒把全村人的画像都给你看过吧?"
拐杖的尖刺又往前递了半寸,几乎要戳到秦安的喉咙。阿花眼中寒光闪烁,若秦安敢点头,她定会毫不犹豫地刺下去。这般拙劣的谎言,她岂会轻信?
“那当然没有,只不过……”
秦安的声音忽然一滞,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话头。他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目光略略偏移,似在斟酌接下来的词句。
“只不过什么?”
阿花的声音骤然收紧,手指无意识地抵住掌心。她的眼神锐利如刀,死死盯住秦安,仿佛要从他的神情里剜出什么破绽。
“只不过有一个叫做阿诗玛的人假扮成你的样子,试图蒙骗我和阿瞒。”
秦安的语气平静,却字字如石,沉沉砸进阿花的耳中。他的视线始终未移,像是在观察她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