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起知道自己可能存在了点误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小老头把册子还给他:“我最喜欢仿有挑战性的东西,以后发现好玩意,记得让老人家过过眼瘾。”
林云起好奇:“不用留下来?”
做仿品,不都是要拿着真品对照?
小老头摆手:“不需要,一周后你来取货。”
林云起要付定金,也被一并拒绝。小老头脸上笑出了褶子,一路送他们出来,好像给白辞帮忙是件很荣幸的事情。
一切进行得过于顺利,从古董街出来,仅仅过去十来分钟。
林云起系好安全带,白辞却迟迟没有要开车的意思。
白辞:“稍等一下。”
没过一会儿,学徒小心地捧着匣子走过来:“您的东西。”
看盒子大小,林云起突然有了某种猜想:“凤冠?”
白辞打开盒子,里面的东西自带流光溢彩的能力,阳光下比店里还要璀璨。
林云起惊讶:“老板送的?”
白辞摇头:“一码归一码,这笔是正常买卖。”
“我还以为你没爱好来着,”林云起笑眯眯道,“原来喜欢搞收藏。”
“这个另有用处,”白辞说,“回去摆在你家里,镇宅。”
凤冠镇宅?
林云起当即拒绝:“太贵重了,而且我也不信这些。”
白辞:“近来你麻烦不少,按照民间的说法,阴气重招灾,刚巧用这个负负得正。”
说罢特意强调说:“负负得正是数学领域的知识。”
“……”
无论林云起如何拒绝,白辞的意思很简单,东西先在他家里摆着,过后再归还。这场论战一直持续到车子进小区,白辞突然像是想到什么,摸了摸口袋,皱起眉头。
林云起:“怎么了?”
“忘带钥匙了。”白辞苦笑。
口袋里,正和钥匙躺在一个兜的骸骨狗:“……”
白辞叫了开锁公司,林云起见他没地方去,只能请到自己家里先休息一会儿。
门一开,白辞执着地把凤冠摆在电视机柜上。
这件物品和客厅的装修格格不入,林云起嘴角一抽,勉强赞美说:“……怪有特色的。”
说完,忍不住一阵低咳。
他没有过多招待,强撑着眼皮说:“我去休息会儿,冰箱里有吃的,你随意。”
几乎是闭着眼回卧房,一沾枕头,林云起瞬间睡去。
白辞在沙发上坐了稍顷,走到卧房门口,看着平躺在床上的林云起,不由叹了口气。抖开一旁的被子,帮他盖好。
林云起的戒备心很强,隐约感觉多出一道气息,睡梦中也在不安地皱眉。
隔着空气,白辞用手在他眉峰上轻轻拉了一下,仿佛这样就能抚平眉宇间的沟壑。凝视片刻,白辞坐在床边,渐渐的,林云起像是习惯了这股气息,眉头舒展沉沉睡去。
时间在无声无息间流逝,白辞靠在床头闭目养神,忽然间耳朵尖动了动,下一秒人出现在玄关处,直接打开屋门。
门外,正拿着碗准备出行的饿死鬼,听到声音回过头。
像是知道他要做什么。白辞意有所指:“有些事太计较,容易短命。”
对于饿死鬼这个层次的,第六感的判断基本和事实无出入,白辞毫无疑问是他见过最有威胁的存在。
破碗的裂缝比以往要宽出几厘,源源不断的黑气从里面渗出。
知道对手强大是一回事,但在几次虚无的对峙后,饿死鬼显然是要动手一试。
白辞瞬间被包围住,千丝万缕的黑气像是绷紧的风筝线,要将他扯入深渊。饿死鬼也不恋战,仅仅定住对方片刻,便转身朝楼外边飘去。
气温异常,低温再一次出现在小区周围。
白辞指尖蹿出一小簇幽蓝的火苗,他随意打了个响指,黑气便被火苗吞噬了个干净。他并未立刻追上去,而是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拿出手机。
办公室,聂言看到来电,本能性地有些头疼,以为又发生了什么恶性|事件。
不等他发问,那边先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道歉。”
聂言皱眉。
“去道歉。”白辞说得很简略:“时间过了。”
聂言反应了一下,似乎明白过来什么,他用座机打给罗盘七:“上次你见到饿死鬼,他有没有给你破案时限?”
罗盘七呼吸都凝固了:“有、有说三天。”
“……”
聂言放下电话,立刻开车赶往林云起的小区,这段时间同样的路走了太多遍,继续这么下去,他闭着眼睛估计都能找到林云起家在哪里。
白辞口中道歉对象指得是谁,如今已然明了。
三天又三天,饿死鬼被鸽了。
先前在电话里,聂言没有过多斥责罗盘七,一件重要的事情,却接连被忽视,想必另有蹊跷。
红灯时,聂言打给白辞:“现在那边是什么情况?”
白辞望着窗外边,空气中弥漫着肉眼难以看见的冰冷结晶,有的被风吹进楼道内,他伸手接住,淡淡道:“饿死鬼开始了第二次游行示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