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奴大惊。
怎么老鸨又来了。
“妈妈,且听奴一言。”姜月奴扯住老鸨的袖子说道:“奴那夜就将身子给了秦郎,已经不是完璧。今日请秦郎过来,就是为了给奴赎身。”
这下轮到老鸨大惊了。
怎么,那夜自己还是来晚了一步不成?
他们当时可是还穿着衣服的呀。
不过这种事却难讲,有时候穿不穿衣服也说不准。
如果月奴说的是真的,那自己岂不是赔大了!
月奴的初夜,老鸨本来准备卖个大价钱,要在汴梁城有钱人身上狠狠割一刀的,现在难道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如果月奴不是女儿身,老鸨真不敢卖初夜。这要是被花钱的发现了真相,得知自己被骗了,岂不是要把樊楼翻过来。
花得起这个钱的,无不是又富又贵。万一是皇上买的呢?
“什么,你竟然和表哥……”贾红线怒了。
本以为自己才是秦牧的正牌,表哥的第一次必须是自己的,可谁知道这个骚狐狸……
“妈妈,奴和秦郎好过以后,这辈子就只有他一个。今生今世,若不能和秦郎在一起,奴也就不活了。”
到了这个时候,姜月奴也就完全豁出去了。
她以死相逼。
这对老鸨的杀伤力比对秦牧大的多。
对秦牧来说,是良心上过不去,但是对老鸨来说,却是无法承受的损失。
姜月奴对秦牧来说,是一个爱他的女人,可是在老鸨眼中,她是一座金山。
如今姜月奴破了身,金山变了银山,已经让她的财产缩水了,如果再寻死觅活不接客,那不就是变铜山了吗。而且真的死了的话,铜山也没了。
老鸨一时有点乱了方寸。
在樊楼这样的场面绝不会多,否则还做什么生意,一天到晚都是这样破事烂事了。
老鸨掀开姜月奴的手,指着秦牧说道:“好,好,好,你做的好事。”
秦牧尴尬的无话可说。
这时候他当然不能否认,只能忍受着老鸨的指责,还有贾红线方好音姐妹的怒火。
“哼哼,秦少爷是吧,你可知道樊楼是什么地界?想白吃白喝抹嘴就走,天底下哪有这样便宜的事。月奴天上仙女一样的容貌,岂能白白的被你一个乡下土财主糟蹋。说吧,账怎么算?”
老鸨一句话惹怒了两个人。
贾红线不干了。
乡下土财主,真是狗眼看人低。表哥的真实身份说出来
能吓死你。
方好音更不干了。
秦牧是她心中的大英雄,怎能被一个青楼的老鸨侮辱。
她和贾红线不同。贾红线生长在白鹤庵,又在汴梁城生活很多年,对老鸨这样的人没什么敌意。只是不能接受她看不起表哥。
方好音家庭环境比贾红线强的多,她自幼接受的教育让她对青楼女子本能的看不起,更何况是逼人的老鸨。
现在老鸨竟然敢看不起秦牧,方好音忍不了。
她正要开口,却被秦牧拉住。
“事情既然发生了,也就没办法回去。你说账怎么算吧,天下间还没有我付不起的账。”秦牧不喜欢纠缠这些乱事,快刀斩乱麻解决了就完了。
你要钱,我给,你要命,那么看看到底谁要谁的命。
这个世界都是他的,秦牧根本就不在意金钱。他只是不喜欢这里的环境,想尽快的带着姜月奴离开——月奴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自己也不能再留她在樊楼了。
不论文的武的,你划道我接着。
现在秦牧出来都带齐了装备,三个人腰杆都很硬,绝不担心在樊楼再发生那夜的事件。
敢动手,先问问手枪答应不答应。
见到秦牧这样硬气,老鸨也一愣。
有脾气啊!
乡下土财主她见得多了,哪个到了这里都得盘着卧着。纵然有的人表面上嚣张,可是当樊楼显示出真正实力时候,各个都怂的要命。
眼前这一位真是敢吹牛啊。
天下间没有他付不起的账,这是老鸨今生听过的最好笑的话。
他知道汴梁城是什么地方吗?
连皇上都未必敢说这一句话,一个乡下土财主竟然不知天高地厚,今天要不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高端大气上档次,老鸨也白在樊楼干了这么多年了!
“好好好!”老鸨不怒反笑,“秦少爷是吧,你说天下没有你付不起的账。”
“对。今夜我要给月奴赎身,你开价吧。”
姜月奴大喜,秦郎果然是心里有自己,可是接下来又愁上心来,自己说了谎话,明明还是黄花闺女却说失身给了秦牧。
她这样的身份,樊楼定然会给她的初夜拍卖一个大价钱。
现在老鸨肯定是把这个加到赎身钱里面去,秦牧哪里能有这么多钱呢?
可惜任少爷现在不在,若是他在的话,秦郎多少能有点底气。
不过秦牧说的如此硬气,也给了姜月奴一点希望。
她从那一曲《
探清水河》感觉到秦牧的非凡,所以才不由的动心。之后秦牧走了,留下了一双鞋。
这双鞋却是姜月奴从没有见过的款式。不论材质还是做工,都是她见所未见。
大宋哪有这样的靴子呢?
莫非秦郎真的是世家子弟出身?
老鸨气的简直头发冒烟。
她是什么人?连皇上都见过的人,就是官家在自己面前也没有这般放肆。
“好!秦少爷看来不是一般人呀。你要给月奴赎身,月奴又钟情于你,那我也不难为你们,只要你给足了价钱,我成全你们。”
“开价吧。”
秦牧一副任你开价爷付得起的样子刺激了老鸨。
“哼,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乡下人。”老鸨面容变冷,恶狠狠的说道:“你当汴梁城是什么地方,我今日开的价钱你要付得出,马上带月奴走。”
“君子一言,就依你,先把月奴身契拿来。”
“好!但是如果你付不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