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馗站在冥船上却冷声喝道:“天阙,三天之内,必取你狗头。”
天阙无奈道:“假若北阴前来,杀我天阙一人就可,但刚才的冲突,实非吾愿。”
“呵呵,现在后悔了?好啊!”钟馗指着天寻道:“你若想表达中立之心,就先把这个贼首杀了,我回去定会禀明上峰,给你数日宽限。”
天阙看了一眼慌神的天寻,最终还是下不了此手,只能大声道:“我的人,犯了错,也是我来惩罚,还不至于为了取悦别人,杀自己爱将。不管你是代表北阴还是帝俊,你回去告诉他们,我天阙无心加入这场混战,但魔族和你等如此咄咄逼人,利用各种方法逼我表态,我也只能动用天算,预言未来这三界归属了。到时候,我会广告天下,是真神还是伪圣,自然就知晓了。”
“随你,就怕不管是谁做天下,你都看不见了!”钟馗一挥手,冥船拨动长帆,朝着对岸驶去。
看着离开的冥船,众人瞬间沉默下来。
天寻转过身,看着天阙嗫嚅道:“叔父……天寻知错了,我轻敌了,未能将这贼将斩杀,不能给你报仇……”
“给我报仇?”天阙轻蔑一笑道:“这么说来,我还得感谢你了?你老实说,那个离风尘和你说了什么?”
“叔父……”
“我不是你叔父,我是南赡部洲使,是这数万鬼族的首领,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我现在就斩了你!”
天寻见天阙已然暴怒,只能低声道:“离风尘说……说您摇摆不定,必定毁了南赡部洲,此时只能先斩后奏,造成支持魔族的既定事实,我们才能算是魔族大军的一部分,不日,他们攻克了三河两城,我们南赡部洲就可以成为功勋……”
“呵呵,对你就没有任何承诺?”
“他说……他说我要是办成此事,就……就让我……”
“让你接管南赡部洲对吧!”天阙冷声喝道:“来呀,将其拿下,任何人,不得将他放出。”
天阙虽然暂时重新掌控了兵权,但刚才的对战已经让天尺、天寸等将领心灰意懒,和外面的悍匪相比,南赡部洲太弱了。此时人心动荡,离分崩离析已经不远。
他决定了,无论如何,也要演卦天算一番。
事到如今,他谁都不信,就要信一次老天。
总不会老天爷也骗人吧?
而此时被带到了琉璃礁的苏茹也刚刚得到了钟馗突围而去的消息。在她看来,这个消息好的一面是,没杀了钟馗,至少还没完全割裂南赡部洲和联军的关系。可坏的一面,则是暴露了南赡部洲人的战斗力。如此不堪一击,自保都难,更让人家看不起了。
苏茹思之再三,此时南赡部洲若想保命,恐怕只能派人亲自前去和北阴免谈了。在她感觉,这个钟馗身份很是可疑,就和天寻的唯恐天下不乱一样,钟馗似乎也有故意激怒南赡部洲之嫌。所以,只有知道北阴的真正意图,才能做下一步决定,更不能真的去演卦天算。
于是,她决定亲自离开南赡部洲一趟。
但自己现在受禁在琉璃礁,掌控这里的是四大守将的龙武将军——天丈,他死忠于父上,未必肯放自己走啊。
“天丈堂兄,我想离开这!”苏茹犹豫再三道,最终朝这位老实忠厚的族中长兄开了口。
没想到,天丈并没有拒绝,而是反问道:“小姐,今天的事我听说了,我认为,您的想法是对的。南赡部洲易守难攻,我们没必要过于着急表态,尤其不能和魔族过早有牵连。但我想知道,你此番回去做什么。”
“去见北阴。”
天丈毫不犹豫道:“妥了,末将愿意放行。我素闻联军作风硬朗,一切以鬼族为重,我支持你……如若能和北阴的联军结合,我也能离开这荒凉的南琉璃礁,不再荒渡余年,和几个獭人喋喋不休,出去建功立业。”
于是,苏茹意外地获得了自由。靠着这个难得的机会,悄然北上,在登陆口,以一根树枝,踏上了前往三渡口的冒死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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