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严肃的事,却被刘泽之当做玩笑,徐逸轩一时倒不知如何应对。韩秘书、张占都不禁莞尔。
刘泽之又道:“毛先生放心,属下会尽快着手铲平李逆的坟冢。”刘泽之暗暗叹息:也罢,铲平,还是迁葬,有的时候,并没有区别。
毛人凤训斥道:“胡说!什么亲信?对所有的部属,我都一视同仁。好了,言归正传,第二件事就是接受逆产,战后的中国,经济凋敝,军统的经费,也颇为拮据。”
“提到这件事,属下正要向您汇报:光复后的第一时间,赵光钧进驻正金银行——上海也只有日本人的正金银行,还有一些黄金储备——谁知刚才赵光钧回来说所有的贵金属都不翼而飞了。”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
“是的,属下准备立即着手调查。”
徐逸轩插话道:“不会有人中饱私囊吧。”
“不会——徐处长,我现在没有时间向你解释原因。”
毛人凤说道:“好,我等你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刘泽之看了看表,笑道:“快十一点了,毛先生早些安置吧。”
“也好,你
们也都下去吧。”
徐逸轩等三人离开,刘泽之陪着毛人凤来到临时布置的卧室,说道:“董康、田成负责接收逆产,等您回上海,就可以上交第一批报表了。”
毛人凤打量卧室的布置,皱眉教训道:“怎么如此奢华?”
刘泽之解释道:“这里是原意大利使馆大使夫妇下榻的房间,就是打扫了一下,并没有添置任何物品。”
“罢了,你也去吧。”
赵光钧一直在走廊里焦急的等候,刘泽之安排范大可协助张占,两人换班,负责警戒,范大可说道:“今夜我不睡了,毛先生离开后我再补休。张组长,你抽这个空档去休息吧。”
刘泽之笑道:“你们看着安排吧。”而后对久候的赵光钧命令道:“走吧,去正金银行。”
徐逸轩突然带着齐瑞博赶来:“泽之,我也想去正金银行看看,如果不方便,那就算了。”
刘泽之心下不快,面子上却笑道:“没有什么不方便,那就走吧。”
途中,赵光钧汇报道:“属下曾听过说上海分局执行‘金蝉脱壳’计划,是利用了一个竖井,所以仔细检查了金库和办公楼是否有密室、夹层、阁楼、竖井等;也曾听说过从小野平一郎手中劫夺日本人搜刮的贵金属的计谋,所以几乎把正金银行所有的家具等物品都拆卸了检查,还是没有发现一两黄金。”
刘泽之问道:“你确定日本人在投降之前,没有转走这批黄金吗?”
“确定,万恒牺牲,巩组长——巩处长一周前就命令属下带队暗中监视正金银行,属下可以确定没有向外转移黄金。”
刘泽之很奇怪:“这是怎么回事?你的跟踪、观察能力,我当然有数……三十七点五公斤重的金砖,日本人投降又很突然……光钧,有没有可能被切割了?”
“不可能,属下从供电局那里设法监控了正金银行的用电量,并没有突然大为增加的情况发生。再说能切割金
砖的切割机,体积庞大,进出也逃不过属下等人的眼睛。”
徐逸轩插话道:“一共多少块金砖?”
刘泽之答道:“据万恒生前提供的情报:二十一块。”
“有没有可能是假情报?”
刘泽之耐心的解释:“正金银行有一批黄金,是很多个情报来源同时证明了的,万恒只不过印证了确有其事,并搞清楚了具体的数量。光复前我们曾想过劫夺运输方便的一批金条,没敢打这批金砖的主意。”
徐逸轩又道:“泽之,我还想问那个问题:为什么你认为不会有人中饱私囊?你现在有时间向我解释了吗?”
闻听此言,赵光钧大为紧张,徐逸轩可是局本部的稽查处长啊,他赶紧辩解:“这怎么可能?属下等人……”
刘泽之摆手制止,替他解释道:“三十七点五公斤重的东西,必须要有运输工具,才能运走。在正金银行执行公务的人,并没有单独行动的机会。而且——我相信我的下属不会利令智昏。如此重的金砖,偷盗到手,如何处置?这可是死罪,被发现的可能性近乎百分之百。”
赵光钧松了口气,徐逸轩将信将疑。凌晨一点,汽车开到了正金银行,三人下了车,刘泽之命令道:“直接去金库。”
刘泽之仔细勘察了金库的每一个角落,又到办公楼,四层楼,上下了六七个来回,最后在顶层天台上徘徊了半个多小时,问道:“光钧,通往天台的铁门的锁是撬开的?”
“是的,找不到钥匙,就撬开了,费了好大的力气。”
一直忙碌到十七号凌晨五点。终于,刘泽之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来到赵光钧暂时占用的办公室,命令道:“把日本人投降前一个月,正金银行的工作日志拿来我看看。”
赵光钧答道:“是,就在这里,您请过目,属下也想从中找线索,翻阅了好几遍了。”
刘泽之翻阅了一遍,说道:“收起来吧,去请徐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