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新问道:“将军,重庆的谍报网运作的如何?”
“还算顺利,取得了一些情报,可惜价值不高,应该是谍报网刚刚建立,实力有限吧。”
倪新又道:“除了军统伪钞厂的所在地,这是赵长青按照将军的指令,命令他设法搞清楚的,除此之外,张据是否还提供过其他情报?”在座的四个人都知道张据的存在,倪新没有必要隐瞒。
“还有两次,各提供了一份情报,价值也不高。”
倪新很疑惑:“张据不是甘心为大日本帝国效力的,基本上属于赶鸭子上架……保命应该是他的首选,如果确有重要的情报,冒险尚且可以理解。这么短的时间,两次出手,偏偏价值都不高……”
影佐祯昭答道:“也许是他立功心切?”
谢威插话道:“属下想是张据太想取得长官的信任了。”
何其莘不以为然的反驳道:“他越是有行动,就越容易暴露,谈何取得信任?”
“何处长您误会了,我说的长官,指的是影佐将军。”
“那就更是无稽之谈了,张据是被策反的卧底,将军只愁无法遥制,谈不上信任不信任。”
倪新明白了谢威的意思,悠悠说道:“难道赵长青负责的谍报网一直在军统的掌控之中?”
影佐祯昭一愣:倪新的话听起来匪夷所思,仔细思量却在情理之中,他思忖着答道:“如果倪桑不幸言中,那么张据就是毛人凤掌控我们的谍报网的内奸!那么张占哪?他又是什么人?”
何其莘答道:“将军,有这种可能吗?您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倪新也道:“是啊,完全是揣测,没有证据……”
影佐祯昭答道:“倪桑,我们不需要证据,或者是说有人会主动给我们证据……”
“你的意思是引蛇出洞,抓捕冯根生?两个小时前浅野君向我报告:为时整整一个月的监控还是
没有结果……部队,他的助手董康一直在对外联系,即行抓捕,收获也算是颇丰,遗憾的是却没有周成斌、刘泽之等要犯的任何蛛丝马迹。”
“不,我们已经耐心的等待了一个月,不能功亏一篑,即使张占是卧底,他的价值也不比冯根生高,更远在周成斌等要犯之下。谢桑,既然你已经回来了,就再辛苦一下:从今天起,监控冯根生,仍然由你负责。”
谢威起身答道:“是,这是属下的责任,不敢当将军道劳。”
影佐祯昭叹道:“帝国在淞沪地区兑换金银等贵金属的工作进行的并不顺利,原定计划必须延迟。倪桑,这一个月以来,军统上海分局虽然还在进行破坏活动,可冯根生却没有任何行动,你觉得是为什么?”
“曾听谢威和张占说过:冯根生是军统行动人员中的后起之秀,能力直追之前的三大王牌杀手——戴如死于淞沪,另外两个一直是我们最头疼的敌人——他没有行动,助手董康却很活跃,难道是军统觊觎帝国的这批黄金?”
影佐祯昭点头道:“倪桑一语中的,原定起运计划延迟,可军统并不知道。”
“将军的意思是冯根生会对这批黄金下手——不对,准确的说不是他,而是周成斌下辖的上海分局,一直在等待我们筹措到这批黄金——战争,离不开军费,我们缺钱,重庆政府更缺钱,周成斌不可能不动手。而张占,如果他真的有问题,反而是我们最好的帮手。”
影佐祯昭又道:“张占是内奸,最好;不是,也没问题,因为冯根生和他的助手董康在我们的掌控之下。诸位,目前这个计划只有在座的四个人和小野将军知情,我希望能通力合作,在掩护兑换到的贵金属顺利运达日本本土的同时,摧毁军统上海分局。”
何其莘应了一句“是”,谢威却郑重起
身答道:“何处长很久之前就是小野将军的部下,一直在重庆潜伏,而属下却是军统的叛将,将军和倪局长如此推心置腹,既感且愧。士为知己者死,属下一定全力以赴,协助倪局长击溃军统上海分局。”
倪新说道:“将军,如能确定张占的身份,请将军安排赵长青、于思文负责的帝国在重庆的谍报网脱离军统的魔爪。”
“那是自然,赵长青是土肥原贤二将军的爱将,板垣征四郎将军也颇为赏识此人,于思文更是小野将军的得意门生,我怎么可能置他们的生死于不顾?”于思文还罢了,那是倪新的好友,倪新和赵长青不和,几乎是公开的秘密,没想到倪新居然在意赵长青的安全,出言提醒,影佐祯昭心中不禁有些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