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下意识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感觉喉咙里有些发紧。他知道王猛刚刚接的是什么电话——又是一个倒霉鬼要被清理掉了。
他甚至怀疑，这通电话是不是故意在这个时候打来的，好让王猛当着他的面表现出自己的“行事风格”，给他施压，让他别再想着讨价还价。
果然，王猛转头看向老三，目光懒洋洋地扫过，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像是在评估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你说刀疤差点害你死在黑塔？”
老三的心猛地往下一沉，耳朵嗡嗡作响。
王猛站了起来，缓缓踱步到刀疤面前，低头看着这个被绑着双手、跪在地上的男人。刀疤的脸上满是血迹，但他的眼神依旧锐利，像头随时会反扑的野狼。
王猛吐了口烟，把雪茄叼回嘴里，抬起脚，狠狠踩住刀疤的头，把他压得更低，脸几乎要贴到地上。
“你害得老三差点死在黑塔，”王猛声音低沉，眼里带着浓浓的杀意，“你说，我该怎么补偿他？”
刀疤冷笑了一声，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要杀就杀，废什么话。”
王猛的脚下猛地加重力道，刀疤的头狠狠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老三，要不要我给你报仇？”王猛歪着头，嘴角挂着冷笑，“要不然我们现在就把他皮剥了？”
老三抿了抿嘴，沉默了几秒，苦笑着缓缓开口，“王哥，价格是咱们之前谈好的。”
王猛脸色一沉，松开脚，猛地踹了刀疤一脚，转身盯着老三，眼神骤然凌厉，“老三，你的意思是你今天要和我谈条件了？”他低沉地说道，眼神仿佛能把人看穿，“你就回答，是或者不是。”
老三心里发紧，但他知道，不能再逼得太紧。他低下头，语气柔和了几分，“王哥，我哪敢和您谈条件，我只是觉得这趟浑水确实风险很大......”
王猛盯了他一会儿，忽然又笑了，“风险大？”他回到座位上，重新坐下，翘起二郎腿，嘴里的雪茄缓缓燃烧。
沉默片刻后，他终于开口：“你的风险有我的风险大？别啰嗦了，一百万，拿了就滚。”
老三脸色微微变了变，拳头在桌下握紧，但他知道，现在已经没得选。他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无奈的笑，“行，王哥。”
王猛满意地点了点头，随手从桌上拿起一沓文件，随手翻了翻，像是这场交易对他来说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例行公事。他扫了一眼蝎子，蝎子立刻会意，转身出去，很快拎来一只皮箱，啪地放在桌上。
“数都不用数，王哥给的，肯定少不了。”老三笑着说道，语气带着几分恭敬。
老三伸手拿过皮箱，拎在手里沉甸甸的感觉让他稍稍安心了一点。
王猛靠在椅背上，轻轻挥了挥手，“行了，拿着钱滚吧。”
老三站起身，朝王猛点了点头，心里明白，这次的交易虽然勉强完成了，但他在王猛眼里，已经比以前更不值钱了。
蝎子替王猛打开窗户，房间里的烟雾缓缓散去。老三走出办公室时，听到身后王猛低低的笑声，像是猎人看着猎物，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他深知，今天妥协了，但王猛不会永远是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