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晏川完全沉浸在臭豆腐带来的奇妙味觉体验中，一块接一块地往嘴里送，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浓郁的酱料与酥脆外皮、软嫩内里完美搭配的滋味，让他欲罢不能。
随着进食的增多，酱料里的辣味开始在他口中肆意蔓延，逐渐占据了整个口腔，季晏川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动作，匆忙端起一旁的茶杯，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借此来缓解那股灼烧感。
茶水顺着喉咙滑下，稍稍驱散了辣味，他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满足又略带感慨的神情。
季晏川望向程云桃，眼中满是真诚与赞赏，由衷地说道：“起初我对这臭豆腐的确带有偏见，可当我亲自尝过后，才发现这其中别有一番风味。”
“云桃姑娘巧思颇多，竟能捣鼓出这样新奇的吃食来，实在令人佩服。”
程云桃脸上挂着谦逊的笑容，客气地回应道：“季老板过奖了，能得您喜欢，是我莫大的荣幸。”说话间，她的眼神不经意间瞥见了站在一旁，满脸好奇却又因身份有所顾虑的牧青锋。
她向牧青锋热情地发出邀请：“牧管事，你要不要也来尝尝？”
牧青锋听闻，像是被烫到一般，连忙摆手拒绝，神色有些局促：“不可，此举不合规矩。”
作为季晏川的心腹，牧青锋平日里跟随季晏川出生入死，季晏川对他本就比对旁人更宽容许多，此刻见牧青锋如此拘谨，便也开口说道：“青锋，你就别推辞了。这臭豆腐的味道，定会颠覆你原来对它的刻板印象，不妨一试。”
季晏川都这般说了，牧青锋自然不好再拒绝。
“是！”
牧青锋应下后，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凝重，像是即将奔赴一场生死之战，下定了破釜沉舟的决心。
他猛地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般向前大踏了几步，伸出手，拿起筷子，夹起了一块臭豆腐。将臭豆腐狠塞入口后，紧闭双眼，脸上满是抗拒与紧张，肌肉都不自觉地紧绷起来。
可随着咀嚼的动作，他原本紧闭的双眼竟越睁越大，眼中的震惊之色愈发明显。酥脆的外皮在齿间碎裂，软嫩的豆腐芯混合着浓郁酱料在口腔中散开，独特的香味瞬间充斥整个口腔。
牧青锋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上的抗拒逐渐被惊喜与陶醉所取代，咀嚼的动作也愈发欢快起来。将臭豆腐咽下肚后，依旧站在原地回味着那奇妙的口感，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当他的目光重新聚焦，却惊觉程云桃和季晏川都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那目光中带着探究，像是在等待他的反应。
牧青锋只觉一股热意涌上脸颊，再也说不出这臭豆腐的半句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