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这玩意真的能吃？”
牧青锋捏着鼻子，双眼瞪得滚圆，满是不可置信地紧盯着程云桃，身体更是不受控制地微微后仰，每一寸肌肉都在抗拒着那盘臭豆腐散发的气味，似乎只要再靠近一分，就会被那股味道侵蚀。
季晏川坐在一旁，他并未像牧青锋那般有夸张的肢体动作，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可那微皱起的眉头，以及眼中透露出的怀疑，却无不在表明他此刻内心的犹豫。
这盘散发着奇特气味的食物，显然超出了季晏川日常饮食认知的范畴。
程云桃见状，忙不迭地点头：“能吃！不仅能吃，还很好吃呢！”
“臭豆腐之所以闻起来臭，是因为在制作的时候是以特法浸渍，再加上久置阴凉处，内质渐生变化，大豆经自然之力缓慢消融，本含膏脂精华渐次分解，生出诸多异香之息，尤以一类似硫磺气息最为显著。”
“虽初嗅刺鼻，但经过一番转化后，反而使豆腐质地松软，入口生香。正如腌菜久藏生酸、酒醅发酵出醇，依赖的就是时光与天地的调和之力，绝非腐坏之相。”
牧青锋听着程云桃的解释，眉头始终紧紧地拧在一起，眼中的神色在相信与怀疑之间来回摇摆。
而季晏川原本紧绷的神色则略微有所松动，眼中的怀疑之色也淡了几分，显然已经在一定程度上接受了这番新颖的解释。
程云桃敏锐地捕捉到了季晏川的变化，心中涌起一阵欣喜，向前倾身，伸手将装着臭豆腐的碟子朝着季晏川的方向推了推，示意他大胆品尝。
见到程云桃此举，牧青锋一个箭步横跨上前，双手挥舞着，急切地劝道：“主子啊！您坐拥万贯家财，天底下的珍馐美馔、山珍海味，哪一样不是任您挑选，何苦要去尝试这已经发臭变质的怪异食物呢？”
“您可千万要三思啊，别因为一时的好奇与新奇，而让自己的身体遭受损害。这要是吃出个好歹来，可如何是好！”
说罢，他猛地转过头，语气也变得有些不善，冲着程云桃厉声道：“我家主子平日里那般器重你，对你信任有加，可你却拿出这么个东西来敷衍，实在是太让人心寒失望了！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思？”
程云桃被牧青锋这突如其来的激烈反应吓了一跳，脚步慌乱地连连后退了几步。
季晏川见此情景，原本缓和的脸色瞬间又阴沉了几分，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开口呵斥道：“青锋，云桃姑娘是我们府上的客人，不得无礼！”
“你先退下。”
牧青锋听到季晏川的斥责，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委屈，他的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服从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