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宗明怒不可遏,向前跨出一大步,手指几乎戳到胡宗祥的鼻尖,咆哮道:“你这不知廉耻的东西!白氏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却做出这等偷鸡摸狗之事,还敢在此大言不惭!你把我置于何地,把家族的规矩置于何地?”
胡宗祥不为所动,冷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明媒正娶?你娶了她又如何?你给过她真心吗?你整日在外花天酒地,她在这深宅大院里以泪洗面,我与她相互慰藉,这才是真正的情分。你不过是仗着家族的权势,霸占着她罢了。”
“住口!”胡宗明的脸涨得通红,像一头发怒的狮子,“我对她如何,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你这不知恩图报的小人,竟敢觊觎我的妻子,白氏可是你的嫂子!今日我定要好好教训你!”说着,他撸起袖子,摆出一副要动手的架势。
胡宗祥却毫不畏惧,挺直胸膛,迎上胡宗明的目光:“教训我?你以为你打得过我吗?这么多年,我为你出生入死,练就一身本领,你不过是个养尊处优的废物。若不是看在兄弟一场,我早就将你取而代之了!”
“你……你竟然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胡宗明气得语无伦次,“你觊觎我的妻子,还想夺我的地位,你简直丧心病狂!白氏爱的是我,是我这个正牌丈夫,你不过是个偷偷摸摸的影子,永远见不得光!”
“爱你?”胡宗祥仰头大笑,笑声中满是悲凉,“你不过是活在自己的幻想里罢了。白氏与我相处的点滴,岂是你能比的?她对我嘘寒问暖,与我彻夜长谈,这些你可曾有过?她爱的是我,一直都是我!”
周围的下人吓得瑟瑟发抖,有的甚至悄悄往后退,生怕被这场风暴波及。慧娘的眼眶早已湿润,她紧紧靠在张如柏身上,声音颤抖地说:“相公,这一切怎么会变成这样……母亲她竟被卷入如此复杂的纠葛之中。”张如柏神色凝重,轻轻拍着慧娘的背,安慰道:“慧娘,别慌,我们定会弄清楚真相,给你母亲一个交代。”
而在院子里,胡宗明和胡宗祥的争吵愈发激烈,两人互不相让之时,白氏一脸平静地走了出来。她身姿单薄,却似带着无形的气场,瞬间让整个喧闹的院子安静了几分。
白氏目光冷冷扫过胡宗明和胡宗祥,声音虽不高,却透着刺骨的寒意:“够了!你们俩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胡宗明像是看到了救星,急忙上前一步,急切地说道:“阿婉,你来得正好,你快跟这孽畜说清楚,你是我的妻子,他竟妄图抢夺,简直大逆不道!”
白氏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侧身避开胡宗明伸来的手,冷冷道:“胡宗明,你还有脸提‘妻子’二字?当年你为了一己私欲,将我和腹中未出世的孩子当作筹码,拱手送人,那一刻,你就已经失去了作为我丈夫的资格。这些年我在外面遭受的苦难,你可曾有过一丝愧疚?如今你说我是你的妻子,不过是为了满足你那可笑的占有欲和虚荣罢了。”
胡宗祥听闻,脸上闪过一丝得意,正欲开口,却被白氏凌厉的目光打断。“你也别得意,宗祥。”白氏看向他,眼神中满是失望,“你口口声声说与我真心相爱,可你所做的一切,又何尝不是在利用我?利用我对你的信任,利用我对这个家曾经的眷恋,与你大哥明争暗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接近我,有多少是真心,又有多少是为了报复你大哥,为了在这家族中争得一席之地?”
兄弟二人被白氏的话震得呆立当场,一时竟无言以对。胡宗明涨红了脸,嗫嚅着:“阿婉,我……我当时也是无奈之举,家族面临危机,我也是为了保住整个家啊。”
胡宗祥则咬了咬牙,说道:“嫂子,我对您的心意,日月可鉴,那些算计不过是为了能更好地保护您,让您不再受委屈。”
白氏冷笑一声:“保护我?你们兄弟俩,一个为了家族利益,一个为了个人恩怨,都将我当作棋子摆弄。这么多年,我独自在外面挣扎求生,你们又在哪里?现在,你们却为了所谓的‘名分’和‘爱情’在这里争吵不休,不觉得可笑至极吗?”
周围的下人皆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利用隐身符隐没在人群后的慧娘和张如柏对视一眼,眼中满是震惊与担忧。慧娘紧紧攥着衣角,悄声说:“如柏,母亲这一番话,怕是要与父亲他们彻底撕破脸了。”
张如柏神色凝重,微微点头:“这家里,怕是要变天了。娘子,你别怕,有我在呢,为夫会一直陪着你的!”
言罢,张如柏用我留给他的传送符,带着慧娘,二人回到了张家府邸。谁知第二天一大早,慧娘的母亲白氏就上门了。
慧娘听闻母亲前来,急忙迎了出去,只见白氏面容憔悴,眼神中却透着从未有过的坚定。慧娘心疼地拉住母亲的手,“娘,您怎么来了,您这是……”
白氏轻抚着慧娘的脸,眼中满是不舍,“慧娘,娘是来跟你道别的。娘接下来说的话,你可要认真听着。”
慧娘闻言,眼眶瞬间红了,“道别?娘,您要去哪儿?为什么突然要道别?娘,你可不要吓女儿。”
白氏轻轻叹了口气,“孩子,这胡家的事,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你爹和你二叔,他们为了争夺我,已经彻底撕破了脸。这家里如今已是一团乱麻,处处充满危险。娘不能连累你,也不能让你再卷入这无尽的纷争之中。”
慧娘紧紧抓着母亲的手,泪水夺眶而出,“娘,我不怕危险,我要和您在一起。您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不能没有您。”
白氏微微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却又强忍着不让它落下,“傻孩子,娘知道你孝顺。可这一次,娘心意已决。娘这一辈子,被他们兄弟俩当作棋子摆弄,如今,娘不想再让你重蹈我的覆辙。你在张家,有张如柏真心待你,你们二人从今往后好好过日子,胡家的事情,你们可别插手,免得脏了你们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