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熙颜一听“残雪垂枝”四个字,心中冷笑:这是内涵我呢?
她抬眼看向玄翎,却见他目光深邃,神情难辨。
玄翎低沉道:“朕瞧着还是红梅更胜一筹,残雪垂枝有落败萎靡之相。”
盛熙颜心中一沉:好得很,你俩一起内涵我!
雪琼将梅花凑近玄翎,娇声道:“皇上,您闻闻这梅花香吗?”
玄翎松开盛熙颜的手,连带着他的鹅绒大氅也移开了。
盛熙颜顿时感到一阵寒意,仿佛从温暖的云端跌落,变成了一只孤独的圆肚子小胖鸟。
玄翎露出璀璨的笑意,目光温柔地看向雪琼。
雪琼则挑衅地瞥了盛熙颜一眼,语气轻佻:“贵妃姐姐,您怀着孩子,不宜在这么冷的天久坐,还是快回去吧?”
说着,她把手轻轻搭在玄翎的手上。
盛熙颜刚要反驳,却见玄翎反手将雪琼的手包在自己手心里。
他的这个动作,她再熟悉不过——因为他一直这样握着她的手。
假象总归是假象。
盛熙颜心中苦涩,比如刚才的般般入画,合着那是和离画?
雪琼察觉到玄翎的举动,心中暗喜:情蛊的成熟期已经到了。
她手腕紧紧贴着玄翎的皮肤,使得情蛊的效力愈发强烈。
故意娇声道:“皇上,贵妃姐姐怎么一直恶狠狠地瞪着我啊?雪琼好害怕啊。”
话音刚落,玄翎忽然转身,大手猛地攥住盛熙颜的脖子,眸光森寒,声音冰冷:“你,是不是瞪着雪琼?”
盛熙颜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浑身发抖,喉咙被扼住,发不出声音,只有泪水从眼眶中滚滚而下。
花夏和梅香见状,急忙跑过来跪地哀求:“皇上,娘娘还怀着孩子呢,求皇上手下留情!”
雪琼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看来时机已经成熟。
周围的宫人和妃子们偷偷围观,窃窃私语。
雪琼亲昵地拉了拉玄翎的胳膊,柔声道:“皇上,饶了贵妃这回吧。”
玄翎这才松开手,冷冷道:“贵妃,你有着身孕,朕姑且饶了你。雪琼,朕带你去逛逛。”
说完,他拉着雪琼的手离开。
盛熙颜泪如雨下,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花夏紧紧抱住她:“娘娘,别难过。”
盛熙颜心痛到说不出话,只是涨红着脸,心中绝望。
再也回不去了,他真得变心了。
为什么前一会儿还对我温柔呵护,后一刻见到另一个女人就变得冷血无情?”
哭到昏昏沉沉,低语道:“回关雎宫,回去……”
花夏抹去眼泪,哽咽道:“好,奴婢带您回关雎宫,咱们回自己的地盘去。”
宫人们连忙喊来仪仗,小心翼翼地扶着盛熙颜上轿。
天边的晚霞仿佛在泣血,染红了一大片天空。
关雎宫内,宫人们忙得团团转。
有去请太医的,有准备晚膳的,有煮汤药的......
盛熙颜躺在金丝楠木瑞兽床上,昏昏沉沉,不省人事。
高贵仪和林婕妤匆匆赶来,焦急地问:“吴院判,贵妃娘娘没事吧?孩子没事吧?”
吴院判悬丝诊脉后,叹了口气:“两位小主放心,贵妃娘娘和龙胎无碍,只是悲伤过度,积了郁结。哎,只能让贵妃娘娘放宽心才好啊。”
高贵仪和林婕妤一直守到半夜,才不放心地离开。
临走前,叮嘱花夏:“有事就来找我们帮忙。”
养心殿内,烛火摇曳。
玄翎坐在御座前,专注地批阅奏折。
雪琼站在一旁研墨,目光却一直盯着龙椅旁的空位。
她低吟一声,故作疲惫:“皇上,雪琼站得累了,想坐在这里可以吗?”
指了指龙椅的空位。
玄翎握住她手腕,语气威严:“雪琼,你逾矩了,知道龙椅代表什么吗?”
雪琼心中一惊,暗自思忖:明明贵妃经常坐,为什么我不可以?看来情蛊的成熟度还不够。
连忙低头认错:“是雪琼错了,日后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