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铃铛?
盛熙颜借着微弱的烛光,好似看到玄翎手腕上隐约出现一条金铃铛手链——和雪琼戴的一模一样。
心猛地一沉,仿佛被冰冷的潮水淹没。
“这条臭龙,睡觉还惦记着她,已经人在草营心在汉了。”
盛熙颜咬着唇,心中酸涩难忍。
心想,或许是因为自己怀着孩子,胎相不稳,玄翎才没敢告诉她——“朕爱上了另一个女人。”
整个胸腔里都渗透着冰凉,她拉开他的胳膊,笨重的身子艰难地挪动了几下,背对着他躺下。
手指无意识地抚上隆起的肚子,心里乱成一团:是不是等我生完孩子,他就会高调宣布喜欢上另一个女人的事情?
其实他是皇帝,纳妃子、对其他女人感兴趣本是正常之事。
她难接受的是,他曾对她有过誓言——今生只爱她一人。
正是这份誓言,才让人如此难以接受。
肚子里的孩子似乎感受到母亲的心情,翻腾起来,闹得盛熙颜不得不躺平换个姿势。
挪动间,玉枕下的玉如意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玄翎惊醒过来,连忙起身,声音带着睡意的沙哑:“颜颜,没事吧?”
盛熙颜一听到他的温柔声音,心神崩溃,胳膊挡在脸上啜泣起来。
“颜颜,怎么又哭了?”
玄翎急得找帕子给她擦眼泪,却没找到,只好拉起明黄古香缎衣袖,轻轻擦拭她的泪水。
两人穿着一模一样的絷衣,像极了大号和小号。
“乖,是不是做噩梦了?和朕说说。”
他伸手要抱她,却被她“啪”地一巴掌打在脸上。
玄翎愣了一下,摸了摸脸,并没有气恼。
而是顺势拉起她的手亲了一下,柔声问:“手疼不疼?”
打人的人反而嚎啕大哭起来。
玄翎伸胳膊吃力地将她放在腿上打横抱着。
肚子圆鼓鼓的,像揣了个小西瓜。
玄翎温声安慰:“颜颜,梦都是假的,不作数。”
盛熙颜呜咽着,心里却在问:真的是假的,不作数吗?
她想问的是他喜欢上雪琼的事,不作数吗?
玄翎亲了亲她的脸蛋,语气温柔:“宝贝,再有四个月生完孩子,你就解放了,坚持坚持好不好?”
他认为盛熙颜是因为孕期月份大引起的情绪波动。
盛熙颜搂着他的脖子,央求道:“玄郎,你不要变心好不好?我真的好害怕你冷冰冰的眼神。”
玄翎轻抚她哭得颤抖的身子,心疼哄道:“朕怎么会变心呢?绝不会的。朕的整颗心都是颜颜的,要不要取出来给你看看,是不是刻着你的名字?”
右手捧起她的脸,细细密密地亲吻,安抚她的伤心啼哭。
“亦或者,朕发誓,若是朕对颜颜变心,就天打……”
盛熙颜忙伸手放在他唇上,阻拦道:“别说了。”
变不变心靠的不是发誓赌咒,爱本是暖融融的事,若靠规则就变得失了味道。
盛熙颜低声道:“皇上不用发誓,若是你变心了,我也不需要你付出什么代价。”
玄翎下巴在她发顶摩挲。
盛熙颜的善良让他动容,甚至比他大度。
从前他在觉得她不够爱他的时候,做出的事显得那么狭隘。
低头看她,隽美的面容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深沉。
眼神深邃如渊,却只映着她一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