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里外山坳里,三万义军推着满载干草的牛车冲出密林,如同天降神兵。
“烧!”
义军首领张士诚挥刀劈开车辕,浸满火油的草料球顺风着山坡滚向粮车。
棒子护粮军慌忙射箭阻拦,却根本无法阻挡巨大火球滚滚而下的势头。
当冲天火光照亮半边天际时,二十万大军的午炊已化作飞灰,粮草断绝的危机让棒子军陷入了绝望。
另一边,常遇春率领的一万死士已在泥沼中潜伏了两日。
他们忍受着饥饿与寒冷,只为等待那决定性的一刻。当权栗终于调走最后一批预备队时,常遇春突然扯下伪装的芦苇,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换红旗!”
随着他一声令下,八千匹战马嚼枚裹蹄,涂满泥浆的红甲骑兵如同从地狱爬出的血修罗一般冲出泥沼。
他们势不可挡地冲向权栗的中军大帐,誓要斩下这位棒子国监国的首级。
“直取权栗!”
常遇春一马当先,斩马刀劈开辕门,刀锋卷刃就换敌军的长枪。
权栗中军五万中军仓促结阵,却根本挡不住这些不要命的汉军。
断臂的骑士用牙咬住缰绳继续冲锋,独眼校尉浑身着火也要扑向敌人,与敌俱亡的决绝让棒子军士气大挫。
在这场激烈的战斗中,常遇春的斩马刀逐渐卷了刃,刀刃上粘着的碎肉在疾驰中簌簌掉落。
他索性抡起刀背砸碎面前金甲武士的面甲,飞溅的骨渣中他瞥见权栗的九旒冕在三百步外晃动。
常遇春心中一喜,立刻指挥亲兵结成龟甲阵冲向权栗。
“换槊!”
常遇春暴喝一声,亲兵迅速送来丈八马槊。
他单手接槊顺势横扫,精铁槊头劈开三层包铁盾,藏在盾后的武士被余势带得离地飞起。
缺口处立刻涌来更多亲卫,这些选拔自白山黑水的力士赤着上身,用铁链将彼此腰身相连,竟是要以血肉之躯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
然而,常遇春岂会轻易放弃?
他突然勒马停下,战马人立而起,前蹄重重踏在铁链上。
骨裂声与铁链崩断声同时炸响,他借着马背腾跃之力,竟从人墙上空飞掠而过。
半空中三支鸣镝箭破风而至,他拧腰挥槊打落两箭,第三箭虽穿透肩甲,却也未能阻挡他前进的步伐。
当常遇春终于来到权栗面前时,这位棒子国监国已经惊恐万分。
“世上怎会有如此猛将?”
权栗颤抖着双手拔剑迎战,剑身镶嵌的七颗东珠在血雾中泛着诡异的光芒。
然而,在常遇春的铁掌之下,这把七星剑很快就被扭曲成废铁。
他顺势扯过权栗的玉带,反手将其掼在地上,膝盖压住后心时,权栗的金冠滚落泥潭,狼狈不堪。
“让你的人弃械投降!”
常遇春的短刀抵住权栗颈侧的动脉,冷冷地说道。
四周的棒子武士见状僵立如木偶般一动不动,他们看见监国战袍下渗出的尿渍,看见汉军血色战旗正在中军大帐顶端冉冉升起。
这一刻,他们知道大势已去,抵抗已毫无意义。
远处徐达的铁骑恰在此时冲破最后防线,玄甲洪流如同猛虎下山般撞碎负隅顽抗的敌阵。
权栗颤抖着奉上玉质虎符,常遇春拾起虎符高举过顶,染血的符身在夕阳下折射出血色虹光,宣告着这场战斗的胜利。
数万棒子降兵跪地时扬起的尘埃仿佛给这场血色残阳蒙上了终幕的纱帐。
蓝玉的狼烟恰在此刻升起,二十万棒子军回头望去只见粮道方向浓烟蔽日。
前军听说中军溃败士气大减;后军眼见粮草尽焚无心恋战。
原本整齐的军阵如雪崩般瓦解崩溃。
徐达的铁骑趁机冲散三路敌军势如破竹;朱元璋亲率的三万精锐突然从雾中杀出如神兵天降。
赤旗所指之处遍地跪降的棒子军士兵哭喊连天、哀鸿遍野。
最终权栗被擒时金甲上还沾着常遇春的血迹;而常遇春虽然浑身浴血、伤痕累累但却依然站得笔直如松。
随他冲阵的士兵虽然仅剩千余人但他们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和无尽的荣耀。
残阳如血,染红了淮北八百里的焦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