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稀薄,
能隐隐看到上京城中的黑烟。
箫禹书只睡了三个时辰,便立刻醒来,叫手下给他披甲。
如今河东军撤走,城里出现了权力真空,必然有些乱兵和匪徒作恶。
他当机立断,不顾苏祺和林丞相等人的反对,决定立刻带人平乱。
“萧侯爷,不能去!等到镇南军大军到来,贼寇自然可以一鼓荡平!侯爷千金之躯,不该此时冒险啊!”
林丞相恳切的阻止箫禹书出府。
苏祺急道:“禹书,就等两天便可。这里只有几百人,可如今城中还有几千上万贼军,何必此时弄险?”
箫禹书拱了拱手,沉默不语。
如今晚上一分,便有几家无辜百姓被害。
妻女受辱,家破人亡,
他只是个凡人,阻止不了所有悲剧的发生。
但他愿意尽自己的努力,尽量多给上京城百姓保留点元气!
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王族高官,
怎知道普通老百姓的疾苦?
但只要有镇南军在,
哪怕一点萤火之光,也要守护一方安宁!
他持枪骑马,带着四百府兵冲出了侯府。
苏祺摇头唉了一声,转头却见林清音站在远处。
她凝视着箫禹书的背影,眼中光彩照人。
他心中苦笑,年轻小妞儿心神幼稚,便是只喜欢这种逞英雄的冲动行为……
一转眼对上了甘贵妃的眼神,他顿时心中一震。
不是吧,母妃,
你——你都如此成熟了,
发什么花痴呀?
草踏妈的,
我心里怎么这么别扭呢?
箫禹书的马队刚出府门不远,便遇到三个骑马的河东军骑士,
他们衣衫不整,马头上挂着几个头颅,全都是惊恐的样子。
三个河东军士兵为首的手里抱着一个半裸的年轻女子,全都喝得醉醺醺的,身上带着血迹。
三匹马身上还套着绳子,马后牵着三四个哭泣的年轻女子拖曳着走。
为首的大声狞笑,在怀中女子身上狠捏了一把:
“个八毛货,这上京城里额们还不是想杀谁就杀谁,想睡谁就睡谁。老子想玩你还不乐意,非得把你爹你娘的脑壳子砍了才乐意!”
那女子面色死寂麻木,宛如行尸走肉一般。
另一个骑士大笑道:“大哥,镇南军还没过来,额们在这上京城好生快乐几天。”
“不错,见修的齐整的宅子就进去,砍了男的,然后玩里面的女子,完事了一把火烧了就是!”
“抢够了找个地方落草为寇,有马有刀,谁能把额们河东好汉怎样?”
话音未落,前方街面突然震动起来,一队骑兵冲了过来。
箫禹书眼神森然,跃马向前。
那三人手忙脚乱便要提刀拿弓,箫禹书战马掠过,高举长枪狠狠砸落。
呼啸声中,力拔山岳,长枪速度快得犹如一道流光。
长枪轰然落下,那为首的骑兵顿时被砸成一团血雾,紧接着身下战马马腿全部断裂,咕咚撞在了地上。
箫禹书长枪横挥,一枪杆将剩下两人扫落马下,两人骨断筋伤,胸骨凹陷当场就不活了。
他抽刀斩断束缚那些女子的绳索,道:
“镇南军来了,你们快回家吧。”
他转头对手下道:
“分成八队!清理城中乱军匪徒,格杀勿论。”
四百镇南军士兵顿时分成八队,恢复正常秩序,击杀作恶歹徒。
箫禹书单枪匹马,直接向喧哗声最大的地方冲去。
宁远侯顾家已经成了人间地狱,
昨夜一股乱兵冲进了顾家,顾家人拿出金银财货想打发走他们。
结果这股乱兵不但要钱,还要女人。
他们竟把顾家所有女眷都关进了一间大堂中,顾家男人想阻止,当场就被砍翻了五六个。
剩下的吓得萎缩在墙角,连看都不敢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