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钟沅沅继续给眼前的女人卜卦。
“你婚姻有变。”钟沅沅收起铜钱,问:“你是想保住婚姻,还是想保住钱财?”
女人一身名牌,四十岁左右,身材微微发福,但皮肤很好,很明显生活条件还不错。
只是眉眼间的愁容让她显得有些憔悴。
她今晚刚跟丈夫吵了一架,脑子里昏昏涨涨的,原本只是从这儿路过,是被钟沅沅主动叫住的。
问她要不要算一卦?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相信这么个小姑娘的话。
也许是因为真的走投无路了吧。
却没想到小姑娘居然真的算的这么准,她还什么都没说呢,小姑娘就都知道了。
她现在终于信了。
或者说,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当然是保婚姻了!”她有些激动,“我和我丈夫在一起二十年,结婚十八年,我陪着他从无到有,当时我们穷,为了供他上大学,我每天打三份工,赚100,就给他90,赚1000,就给他900,我们住过地下室,租过廉租房,后来有点儿小本钱开始做买卖,为了节省成本,我一个人又当力工装卸,又当司机拉货,就这样,我们的日子慢慢好起来了,可是……”
她说的明明都是苦,可嘴角却在笑,眼中是肉眼可见的幸福。
此时嘴角的笑却逐渐变得苦涩,眼里的幸福也化作泪水流了下来。
钟沅沅让董至秋去给女人买了瓶水。
“谢谢。”女人接过水,喝了一口。
明明是没什么味道的矿泉水,但却是女人少有得到的关怀。
她继续说道:“可是我们有钱了,他也变了,你们绝对想不到,我这个月跟我老公说过的话还不到十句,其中有五句还是刚刚我们吵架时候说的。”
钟沅沅猜她肯定很久没说过这么多话了。
“他出轨了,卦象显示还不止一个,这样你仍然想保住婚姻吗?”钟沅沅问。
女人点点头,语气很坚定:“当然,我女儿今年高三,马上就要高考了,在她眼里爸爸妈妈一直感情很好,我不能让她在这个节骨眼上承受家庭破散的打击。”
原来她不是为了男人。
钟沅沅咬破指尖写了一张符,叠成三角形给了她。
“这个放在你和你丈夫的床垫下,可保你一年内不婚变,切记,不能沾水。”
女人连忙接过来,“多少钱?”
她的皮包也是名牌,但却已经是几年前的款。
钟沅沅抬手制止了她拿钱包的动作,又指了指旁边的立牌,“免费的,不过你也别全然指着我这道符,如果你是真的想保住婚姻,那就要在这一年内做出改变,缓和夫妻关系,如果你只是想等到你女儿高考之后,那这一年的时间你可以想办法收集你丈夫出轨的证据,为一年后离婚做准备。”
女人走后,董至秋看了眼时间,该收摊了,于是一边收拾一边好奇地问:“老板,你明明还不到17岁,怎么对婚姻之事那么了解?”
看的太透彻,太理智了,完全不像是这个年龄段小姑娘该有的顿悟感。
钟沅沅把棉花娃娃从斜挎包里拿出来,整理了下她的头发。
“见的多了,自然就了解了,每年找我卜卦了中年女人,十个有八个在婚变,八个有六个想保住婚姻,六个有五个是为了孩子,我都习惯了。”
董至秋:“……”
所以不管哪行都需要就业经验不是没有道理的。
“老板,你教我卜卦吧。”董至秋其实早就有这个心思了,只是一直没好意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