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见未必为真。”
“玉萝。”
墨倾促笑,若是真名,她倒是钦佩她行不更名的胆识。
“你是谁的人?”
“这很重要吗?”
“对我很重要。”
“我只能告诉你,我出自一水门,仅此而已。”
玉萝言语简短,不再吐露丝毫。
“还有呢?”
“恕难奉告。”
玉萝一直很冷静,脸上亦是波澜不惊,跟平日太师府里笑呵呵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她不想说,但墨倾想知道。她素手微抬,指缝间有寒光一掠而过。
“真的不能说?”
玉萝微怔,知她不会善罢甘休,略作思虑她回道:“你只要知道我跟你不是对立的,不就够了?”
墨倾一笑,“也是。你走吧。”
“你不杀我?”玉萝有些错愕。
“我不是那种随意杀人之人,更何况对我有恩的人,我一向都是礼遇。”
“是么?”
“上次击窗警戒之事,还未来得及谢你。以后如有需要,必会相助。”
“随手之举罢了。”
玉萝说罢,向她颔首,几步便消失在漆黑的夜色当中。
近日来,四下皆是平静。裴詹虽已回府,却未有所动作。经九儿那一闹,他不可能不去检查暗格。暗格已置了仿品进去,虽说赝品足可以以假乱真,但也只能蒙混一时,被裴詹发觉也是早晚之事。
除此,更让人琢磨不透的是朝堂。洛川说过,那些东西已由项国勋转呈给皇上。但朝廷却迟迟没有动静。并且,项国勋在面呈皇上后,就提出告老还乡,关键就在于万俟晋当场就批了。这当真不是什么好兆头。
裴詹万人之上的当朝权臣,朝廷动他,多有顾虑。寄希望于朝堂来灭小人正墨氏之名,终归受限。墨家背负通敌之名已近九载,正名之事墨倾无法左右朝权,尚可以再等,但以血祭命,她已等不得了。
这日,玉萝前来,倒是同她商议大人生辰宴会一时,想问问夫人欲如何安排。
两人碰面,依旧是太师府前后院的掌事女使的氛围,全然不见那夜月黑之下的剑拔弩张。
“宫里说下月初是大人的生辰,要咱府上办个宴席。夫人这处不知欲如何打算?”
墨倾疑惑:“锦华妃娘娘才殁了三个月,我们这边就大摆宴席,合适吗?”
“这是皇上的意思。说是最近朝中氛围一直沉沉毫无喜讯,就借着大人的生辰冲一冲。并且锦华妃娘娘生前虽蒙圣恩,但阶位还是从二品。服丧三月,也已足了。”
她恍然,“我倒是忘了这个。夫人那处,待我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