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晓连月来身子都没好完全,哪里还能承受的了这四十大棍,十几棍下来就已经气若游丝,最后也是吊着一口气儿,撑到了四十。
“明珠姐……”
春晓将手伸向墨倾,缓慢又艰难,双眸已聚不了光。
“别问……为什么。那日城东,我……我看见了他。虽然……下着……雨,又离得远,但我……肯定,就是……他。他……他就站在雨中,看着……出神,那……就……是他……”
墨倾抓着她失了温的手,急道:“先不要说话,我去找药……你等我……”
“明珠姐,”春晓拽住她,脸上不见血色,却牵着嘴角笑了,“他对我的恩情,我……无以为报,唯有此番,也算……”
春晓的手垂了下去,墨倾泪垂如雨下,眼前已是模糊一片。
“春晓……”
墨倾去见苏岕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阿墨,你怎么了?”
苏岕很是担忧,握住她的胳膊晃了晃。
墨倾歪身,就势伏在他肩上,开始止不住的抽泣。
苏岕立时紧张起来,“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在里面受委屈了?”
她摇头,依旧是哭。
他更急了,“那是怎么了?”
“春晓死了,小苏,春晓因为我死了……”
苏岕的记忆中,没有过生离死别,他也没见过她这般哀伤的模样。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静静的陪着。
春晓死后,墨倾恍恍惚惚了好几日。她虽是正常当值,但整个锦园的人都有意避着她,怕触她霉头。倒是前院玉萝,来她这日益勤快了些。
是夜无月,尚有凉风呼啸。
墨倾并未做任何夜行装扮,直接跳出了太师府的高墙。
她纵身穿梭于永安的街巷,脚上快捷生风,又忽东忽西,行走线路毫无章法可循。
前方巷子甚暗,她闪入其中,转瞬没了身影。
暗夜静寂,唯听寒风凌厉。只须臾便有另一暗影追来,见其谨慎入巷左右观之,刹那便欲抽身而退。
“果真是你。既然来了,不妨聊聊。”
墨倾已现身巷口,阻了其退路。
那人警惕后退,拉开同她的距离,“没什么好聊的。”
“你我都知道对方,再捂着脸,有意思吗?”
一声轻笑溢出那人胸腔,她抬手揭掉脸上的面巾。
虽无月色,墨倾依旧能瞧得清那张脸。怀疑她许久了今日算是尘埃落定。
她沉声:“你是谁?”
“如你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