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子桑站在一边,心里也酸胀的厉害。
为小虎买羊的打算,还是因为老汉并无法支配那些羊而告终,在这个时候又有了另一种法子。
蔺子桑将管着小虎的马车门打开,指着那些羊群,“都是你的,想吃便去,吃饱了再回来。”
小虎猛地蹿出去,几乎是瞬间便在纷乱的羊群里抓到了一只落单的,一口下去,鲜血四溅,白色的羊毛上染尽了红。
士兵们单兵四散的往城门各处去了,只留车队加快脚步往前去,最后在城门口停了下来,几个带着刀的风国人一下围拢过来。
老汉与阮朗坐在马车外头,一见到风国人,手脚顿时不知如何安放了。
蔺子桑推开马车门走出来,她看了看那几个风国人,笑了,“烦请让让路。”
那几个风国人不懂大齐官话,此时便显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又忽然都笑起来。即使语言不通,蔺子桑过分艳丽的外貌也能让人心动。
“老头,这女人说的是什么?”他们认识老汉,对他说话时并不客气。
老汉唯唯诺诺的将蔺子桑方才的话译了过去。
“让路?”其中一个显然是领头的人笑了起来,他目光在蔺子桑身上游离,道,“你问问她,愿不愿意给我们兄弟几个睡一睡,她要愿意,她就能进去,”
这话,身后还有司元坐在马车里,老汉怎么敢译,他在那几个人不耐烦的目光中如同筛糠似的抖了起来。
不用人翻译,光从那些人的目光神色与语气中,蔺子桑就知道那断然不是什么好话,她扶着车门从马车上跳下,站在了平地上与那几个人对视。
领头风国人见状,立刻笑嘻嘻的走了上来,“怎么,你……”他的话还没说完,站在他面前的蔺子桑便飞快的从袖口里抖落出
匕首,刀刃划破空气,也将那人的喉管割破。鲜血如注,纵使她同时弯腰闪身躲过,也还是有几滴落在了她的脸颊。
蔺子桑不在意的抹去脸上温热的血液,她依旧还是笑,不张扬,不冷淡。她低头俯视那即便伸手尽力捂住自己的脖颈还是能清晰感受自己生命流逝的人,“这是大齐的城池,你是什么人?”
这突生的变故,让那些平日里纵使烧杀抢掠惯了的的风国混混也不免大骇。蔺子桑手握匕首,不等那刀尖上沾的血滴到地上,她便飞快的往边上一闪,躲过了那几人惊怒的攻势。
她虽然练过一些招式,有些甚至是司元亲手教的,然而闪躲还能说的过去,短兵相接起来的火候还大大的不够。方才那抹脖子的一下,多只是趁着那人不防备罢了。
马车门在这个时候被从里面推开,司元飞身跃下,从高势上抬脚将那几人狠踹到了一边,原本气势汹汹的几个人如同被抽了骨头一般,软而无力的跌的老远,不等再次站起便喷出几口浓厚的鲜血来。
老汉瞠目结舌的看着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几个混混在这个时候成了宛若被人随意拿捏性命的蝼蚁。
“饶我们,饶了我们吧!”心知并不是司元的对手,几个混混连忙说起好话,想拖延一些时间。城楼上头还有他们的人,说不定下一刻看见这场景便会下来帮忙,到时候还指不定情势如何逆转。
司元执剑,他垂头看着那几个风国人,冷笑道,“饶了你们?”他能说一口流利的风国语,更将那些人瑟瑟发抖的模样看在眼里。
长剑随着他手腕的转动舞出几个剑花,着力点却处处都是实的。余下三人的四肢均被利刃的刀口划断,鲜血喷溅而出,剧痛无比却不至于立刻要了他们的性命。
哀嚎声几乎霎时冲破了人的耳膜,然而即便如此,城楼上的人也没有听见一点儿动静。这时候那三人才感觉到不对劲,可已经晚了。
这辈子也没见过如此血腥场面的老汉被吓得不敢动弹。他看着司元转过身来,连忙垂下头去,不敢与最初那般对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