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寒曦邪的房间不一样,因为研药的关系,君临晚的房间里都是药草的味道,虽然也是浓重,却比寒曦邪那边的血腥味要来的容易接受,更何况寒曦邪还是个病人。
屋子里已经燃了炭火,一来是御寒,二来也是为了保障药材,因为把寒曦邪扶过来的关系,君临晚身上一层的汗,要怪只能怪流敖和阿林身上血腥味太重,寒曦邪闻了难受,所以只得依靠君临晚支撑行走。
好不容易把人安顿好,君临晚站在床边呼出一口气,看寒曦邪努力想要靠坐在床头,她急忙弯腰拉过被子给对方盖上,同时还掖了下被角。
“好了。”满意的笑了笑,君临晚抬头望向寒曦邪,却发现彼此距离近的可以听到彼此呼吸,不由得一愣。
这段时间,两个人亲近的机会比认识至今加起来还要多,虽然已经有些习惯,却还是会有无措都是会后,就好比现在。
率先撇开视线的君临晚往后退,想要拉开距离的她,被寒曦邪抓住了手。
“以后,别挡在我面前,如果你说的救我是这种法子,就给我回去。”想起刚才君临晚打算给自己挡剑的样子,寒曦邪的脸色有变得有些难看。
“你不是说我这条命是你的吗?”微微一愣,君临晚抬头望着寒曦邪说得认真。
“所以就想替我去死?”捏着君临晚的手腕,寒曦邪心里情绪翻涌,抿着嘴皱眉。
“我没那么想。”如果能活着,谁会想要去死呢!只是当下还没来得及细想就那么做了,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他出事什么的,要她如何说得清楚?
低下头,望着自己被握住的地方,君临晚在心里叹了一气。
“没那么想最好。”寒曦邪低声应着,一时之间谁也没再开口,就这样安静的坐在原地,一个任凭手腕被人紧握,一个拇指轻轻摩擦着掌心皮肤,看对方轻颤的心情好了一些。
“主上!”简单梳洗有换了衣服回来的流敖,就这样打破了空气里的静谧,也让那丝隐隐的温情消失了踪影。
抬头瞪向走来的流敖,心情有些不快的寒曦邪松开手,然后傲然坐在床头。
“主上,
你没事吧?”流敖没有发现气氛的不对,心还悬在刚才发生的事情上,虽然问的是寒曦邪,望的却是君临晚。
“没什么大碍,今天就让他在这里休息吧!”君临晚说着望了流敖一眼。
“没事就好,那你刚才说的有法子可以救主上,是?”流敖安心的呼出一口气,同时也没忘记君临晚早些时候说过的话。
“对方会行刺,应该是等不下去了。”如今战事如火如荼,寒曦邪的噩耗却没有传来,狴犴城的军队依旧骁勇,长此以往实在不利。
“也就是说,按照对方的算计,这个时候我应该已经死了?”寒曦邪不笨,自然知道君临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对。”君临晚很肯定的点头,如果按照对方算计,寒曦邪这个时候应该毒发身亡的话,那说明她的治疗是有效果的,不然怎能让寒曦邪续命?正因为寒曦邪得以续命,所以那些人才会等不下去的派人行刺。
所以,按照这种逻辑思考的话,就算时间缓慢,至少寒曦邪身体里的毒是得到了控制的,如此一来,就能赢得时间彻底解毒,只要她能够配出正确的解药。
这样一想,行刺反而成了好事一件,至少让她们对事情有了准确的判断,不过……
“我没死,对方行刺失败,如今战事吃紧,这件事情恐怕也瞒不下去了。”寒曦邪说着抿了抿唇,而君临晚没有回应。
一旦寒曦邪中毒病重的消息传开,那些不明真相的人肯定会动摇,特别是睚眦城和椒图城,连狴犴城也不可幸免,更重要的是,这个消息会助长囚牛城和鸱吻城的士兵气焰,到时候战场上肯定表现明显,这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送去睚眦城军队的东西什么时候能到?”寒曦邪转移话题的望着君临晚。
“已经在路上了,落雪之前必定能到。”君临晚说着望向寒曦邪。
“让睚眦城的人派军接应,这边也派五百人轻骑过去。”寒曦邪面容沉凝的说着。
“不是打算隐秘行事吗?”君临晚表情有些讶异。
“再隐秘,这会儿也该发现了。”寒曦邪说着望向流敖,后者得
令的转身走了出去。
“你是说?”君临晚愕然瞪大眼睛,然后整个人都有些紧张起来,因为知道事情重要,所以才会交给信得过的人,却不想会如此危险。
“……”望着君临晚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寒曦邪没说话。
现在才来担心不觉得已经晚了吗?这件事情如果办成,局势说不定就会逆转,宫睨城等了这么久,怎么可能让他们随心所欲,之前是被水运那里的粮草转移了注意力,如今恐怕也发现古怪,而且开始准备动手了。
诚如寒曦邪预料,宫睨城确实发现了分成好几批离开椒图城的商队,迂回了好几条路线,然后在赑屃城腹地汇合直奔鸱吻城所在,看样子,似乎打算落雪前赶到地方。
如果只是单纯的商队,宫睨城还可以不那么在意,可那些如果不是商队,而是有计划的物资运送,事情就变得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