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还是吃了吧!”现在不吃的话,等到毒发的时候也还是要吃的,到时候只会平白受累,身子骨还会跟着虚弱,实在是没必要。
“君临晚呢?”寒曦邪拿过流敖递来的药丸打量,眉头紧皱的状似无意询问。
“还没回来。”低声回应的流敖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气,虽然最近因为工部和宋公子的事情,大臣们的注意力都被转移,但这王城里的宫人和宫女,却从未忘记过。
豢养深宫,是所有人对君临晚的认知,从他进了主上房间就再未出现的那一刻开始,所有人就这样认定了。
“主上,要不我让人去找找吧!”流敖不放心的提议,要是君临晚再不出现,名声是一回事,还能瞒多久也是个问题,到时候他们要怎么解释呢?
而且,君临晚临走之前留给他的药丸已经不多了
,到时候主上要怎么办?流敖想到这里,心里就忍不住变得有些不安。
“……”要找吗?寒曦邪皱着眉头,并没有回应的只是随手将药丸放进嘴里,然后结果流敖适时递来的茶水喝了一口。
“诏命发出去了吗?”寒曦邪突然转移话题的问道。
“已经发出去了,安排停当后,元宵夜宴应该都会回来了。”说到这个,流敖嘴角藏不住的微微上扬。
“那就好。”寒曦邪地上应着,然后拿起桌上放着的奏折,却还没来得及打开,就听见门口传来通报声。
“启禀主上,庄丞相求见。”
眉一挑,寒曦邪望向门口方向,这让流敖不由得也望了他一眼。
“主上?”流敖皱眉望着寒曦邪,后者了然的举手示意,流敖明白的低头隐身退去。
随着寒曦邪的一声宣,很快就看到庄微贤走进门。
“微臣参见主上,主上万福。”庄微贤恭敬行礼的同时,不经意的四下扫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到的眸光一闪,然后低下头。
“免礼。”寒曦邪挥手,等庄微贤起身之后问了句。
“丞相怎么突然过来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主上怎么一人在此?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怕不是有人失职了。”不答反问的庄微贤,让寒曦邪听得皱眉。
“丞相倒是关心本王,该不会,觐见也是为此吧?”眯着眼睛,寒曦邪觉得眼前人是不是太闲了些。
“此为其一,另有工部的宋侍郎,新官上任三把火,怕是烧的有点放肆。”庄微贤说出了此行的目的,让寒曦邪听得微微一笑。
“大殿之上,丞相不也同意年后落实吗?怎么又说起来了?”这会儿再来说就有点过分了啊!寒曦邪望着庄微贤挑眉。
“年后不过是权宜之计,按照宋侍郎的做法,年后怕是会陷入一片慌乱,不光是城池的贸易,还有百官的凝心力,都会变成问题。”庄微贤如是说着,皱眉望了一眼寒曦邪。
“丞相说的好像什么都不做就没问题一样,狴犴城现在是什么样子,应该不需
要本王细说吧?”官官相护的中饱私囊、结党营私,导致国库空虚,只能依靠剥削来维持正常国体的正常运作,虽不至于民不聊生,却早已没有了昔日的富强,从二十年前开始,狴犴城就在衰败的路上越走越远,之所以能够走到今天,还得归功对椒图的侵略,不是吗?
各个城池各自为政本没有问题,但是故步自封的不思进取,只能依靠彼此剥削来此消彼长,最后的结果就是,为了维持城池的正常体系,满足日常所需,然后一城接一城的不上椒图后尘,仅此而已。
这样显而易见的结果,谁会甘心成为椒图第二?为了避免成为椒图第二,各城池之间能做的实在有限,而结果又会如何?受苦的不过天下黎民,整片上邪大陆都会湮灭在战火之中,一夜回到百年前罢了。
“即便如此,主上也太过着急了。”不是不明白寒曦邪话里意思,但事情总有轻重缓急,这样是会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庄微贤说着皱眉。
“所以才放到了年后,不是吗?”急吗?寒曦邪在心里冷笑,如果庄微贤知道他可能活不过三月,应该就不会说出这种话了吧!
“既然如此,为何要在年前提出?若是众大臣决议,主上被剥夺了实权,到时候……”就算没有机会弹劾让位,却会成为一个被架空的王,毕竟,这个城池并非只要一个王就能正常运作,一旦众叛亲离,后果不堪设想。
庄微贤的担忧看在寒曦邪眼里,却丝毫没有动摇,只是低声的回了句。
“他们不敢的。”
面对寒曦邪如此云淡风轻的回应,庄微贤嘴巴张了张,却不知该如何说服,想不明白寒曦邪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却又忍不住有些担心,要是因为这些事情让本来松散的文武百官再次开始凝结分派,然后……
庄微贤狐疑的眯起眼睛打量寒曦邪,实在是猜不透对方到底什么心思,只希望好不容易才平稳一些的狴犴城,不会再经历风雨才好,这摇摇欲坠的社稷,已经没办法再经历太多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