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了?我只不过是实事求是而已,是不是呀哥哥?”陈文馨笑嘻嘻地说着,捅了一下在一旁教陈初微认字的陈文杰。
陈文杰楞了一下,现在的他已经褪去了官场上的精明之气,反而被这田园乡村弄得有些虎头虎脑了起来。他挠了挠头,才懵懵懂懂似的点了点头,回头接着开始教陈初微认书本上的诗句。
“哎,不是我说你,哥哥,你看你真的是老大不小了,也该找个人成家了。父亲和母亲盼着抱孙子可是盼了好久了。”陈文馨看着自己哥哥的样子,未免担忧道。陈文杰本来跟家里人保证回来以后就成家,然而到现在,反而像是忘了这一档子事一样。
在他心里,好像已经把妹妹的女儿当做自己的女儿了。
“嗯……等遇见了合适的,就成家。”陈文杰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然后接着低头教自己的小外甥女认字。那漫不经心且故意含糊的样子,尽力避开话题的样子,所有人都明白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文馨和张春晓对视一眼,无奈的叹息一声。她们都清楚,陈文杰心里,这是放不下白流霜。白流霜是他心里永远的朱砂痣和白月光,无论如何也是放不下了。
因此,陈文馨和张春晓也不想再去强求陈文杰做出什么实质性的突破,让他能好好生活,就已经足够好了。
但是陈老爷和陈夫人是做不到理解陈文杰这些事情。他们开始没完没了地让人给陈文杰说媒。毕竟陈文杰本身条件十分不错,玉树临风又才华横溢,还曾经是做过高官的人,家境也很好。因此几乎来说媒的人都能将门槛踩破。
然而每一个人都入不了陈文杰的眼,陈文杰都回绝了。毕竟心中有白
月光,不论是谁都已经不可能入得了他的眼了。
这样的情况很快便让陈老爷怒不可遏,甚至下了最后通牒。但是最后还是陈文馨好说歹说给压了下来。她心里知道,陈文杰这辈子估计是接受不了别人了。
白流霜是他心里永远的一个疤,说不得,碰不得。
“那儿子也表明了自己的心意,”陈文杰说着,转过身来,郑重地对他们说道,“儿子已经属意于一个死去之人,此生不可能对任何人动心,所以还请父母不要再强求儿子。”
陈老爷和陈夫人不免都气愤不已,还是陈文馨好说歹说给压了下来。陈文馨想了半天,还是选择了另一种方式。
他让陈文杰选了一个孤儿带回家来养。陈文杰最终选择了一个小男孩带回家来。他说,他从他的眼睛里,仿佛能看见自己也能看见她。
陈文馨又作好作歹,才算是让陈老爷和陈夫人同意下来。他们一开始还是接受不了,希望陈文杰能有一个自己的亲生儿子。但是看陈文杰把那个孩子当做亲生儿子抚养,而且那孩子的确乖巧惹人怜爱,后来也就把他当做亲生孩子对待了。
陈文杰为那个孩子起名陈至晟,从此当做他和白流霜的孩子,抚养长大。
张春晓这边则重操旧业,还好酒馆和绣坊都发展得蒸蒸日上。张春晓倒是省了很多的事儿,她经常去清溪镇的红袖坊,去看晴和和平儿。
晴和长胖了些,但是仍旧是个美人儿。平儿倒是出落出来了,亭亭玉立很有美人风范,走在路上总是惹人注目的那一个。
张春晓得意洋洋,好像看见自己女儿的未来。她不急着把平儿嫁出去,反正这么多选择,随她自己挑选就好。
倒是她发现了些
不同,好久都没见过刘瑾煜了。她听说,刘瑾煜确实是娶了个妻子,但是那姑娘命薄,生了个孩子以后就去世了。此后刘瑾煜便再也没有娶过妻。只是在晴和面前提起他的时候,晴和的反应总是怪怪的。
好像特意避着什么事一样。她对于刘瑾煜,总是含糊其辞。张春晓有些起疑,但也只是对她的话半信半疑,没有说什么。
村子里最近还有巨大的变化,就是一座崭新而气派的学堂在村子里面建了起来。据说,这是崔辰皓批准让张小安去办的,张小安早就说,想要将几个私塾合并起来,在村子里面兴办学堂,这样,几个村的孩子,都能上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