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不是我偷的,我只不过是伪造而已。”张春晓叹息一声,将自己另一个袖子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那是一个烧了一半的信,一半的字迹已经看不见了,但是凭借着仅存的字迹,张春晓是完全能辨认出来上面都写了些什么内容的。
无非就是,计划顺利,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已经完成一类。虽然字迹残缺不堪,但是能看得出来,绝对是白流霜的手下才会写出的话。
“我让酒庄里面所有人都比对过了这些字迹,没有能比对的上的,”张春晓叹了一声,对白流霜接着说明道,“就在咱们说话的当儿,我已经让人给你的部下们都比对过字迹了,应该很快也就能出结果了。”
“你!”白流霜惊愕不已,她指着张春晓厉声说道,“你竟然敢这么做,那些可都是我们白府的人,你竟然敢如此去做!”
“抱歉,白小姐,我的确是有这个权利。”张春晓面无表情似的,从自己的衣襟中摸出来一个腰牌,给白流霜看过。白流霜看了以后,倒吸一口凉气,那个腰牌,分明就是衙门才有的搜查令。
“别问我怎么拿过来的,只要你记住不是偷的,就可以了。”还没有等白流霜看个真切,张春晓就将令牌收了回去,面若冰霜,冷冰冰地对白流霜说道。
“想不到还是我小瞧了你。”白流霜冷哼一声,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似的说道。
“您小瞧我的,还在后面呢。”门忽然被敲响,张春晓走过白流霜的身边,将门打开。门口是自己的一个部下,对着张春晓垂手说道。“查到了掌柜的,是这个人。”
于是,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被扭送着带到了这里,白流霜惊愕不已,因为张春
晓带出来的那个人,的确就是自己命令去陷害张春晓的这个人。
“小姐,救我,救我啊。”那人惊恐不已,看见了白流霜以后,十分欣喜地开口连声求饶道。
然而这些已经是无济于事,白流霜将目光轻轻地别开,似乎并不想承认这个人跟自己有关系一样。
“算了,把他放了吧,既然事情已经大白了,就到此为止吧。”张春晓看出来了白流霜的窘迫,知道这件事情若是闹大了,肯定更不好收场。于是她想了想,干脆大度地表示自己不再计较这件事情。
其余的酒庄的工匠虽然有些惊异,想要劝说张春晓接着坚持下去,但是看张春晓决绝的样子,也只好松开了那个人,不再追究。那人连忙挣脱了束缚,之后赶忙逃走,再也没有在张春晓的面前出现过。
“你明明可以一直闹下去的。”等到人都走后,白流霜轻轻地对张春晓说道。她本来都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然而最后却仿佛风平浪静一般,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些车队自然灰溜溜地回去了,白流霜站在门口,忽然开口对张春晓说道。
“没错,我当然可以,但是比起闹下去,我更希望的是安宁。”张春晓没有看向白流霜,只是安静地开口说道。
“你这是在取笑我?”白流霜冷哼一声,似乎对她的态度不屑一顾。
“你说是那就是,你说不是那就不是,相由心生,别人的态度,很多时候也只是你以为而已。”张春晓淡淡地说道。她本来没有心思去跟白流霜争论这些是是非非的,但是她现在却没有办法,因为对方根本就不放过自己。
那她也只能选择奉陪了。
“你不要装作一副大彻大悟的样子,你我不过
是俗人,我不想让你看着显得高人一等,”白流霜的脸上有些许的讶异,但是很快她又恢复了冷淡和高傲的样子,将张春晓所做的一切都当做是高高在上的取笑而已,“你少拿出教育的姿态来跟我说话,我是不可能接受你这番说辞的。”
“那,随便你。”张春晓耸了耸肩,并不在意一般。她本来没有恶意,但是别人一直在认为她对自己有恶意,那她就没有办法了。她只好鄙夷地笑了笑,没有说些什么。
恐怕因为那个人,她就绝对只能成为这样的人了。
“我不知道我哪里不如你,”白流霜看了张春晓一眼,最后还是将压在心里的那句话说出来,“我的门第,样貌,才华,哪里不如你了?”
“这些,你自己认为是对的,那就是对的了。我也不知道。”张春晓叹息一声,似乎很无奈似的对白流霜说道。
两个人之间算是不欢而散,这次的风波不了了之,白流霜没有脸面也没有再继续纠缠下去,只是两个人心里都仿佛留了一个结,这个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开,可能只能随着那个人的重新出现,才能真正地将它除去。
张春晓有些无奈,但同时也有些心痛,她不知道如果当年的白流霜接近崔忠华没有任何目的性,现在是不是还有她存在的余地。她也不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崔忠华,她和白流霜会不会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