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运见她实在为难,就将她往身边拉。
离开那乌七八糟的地方,温锦娘总算舒坦一点
走过寂静的街衢,穿过如烟的柳岸,只有高悬的明月流照大地。
温锦娘建议改日派捕快去暗查十年前定远侯的买卖赎身的帐册,一定能揪出那个被赎身的人。
嗯?想出这么好的点子居然也不夸夸她。温锦娘抬头看他,总觉得他一路上过于沉默了。“梁运,你在神游吗?”
她伸手在他面前晃晃。
他一把握
住这只手,唬得温锦娘一愣。
接着一双薄唇碾压过来,封住了她所有的话音。
温锦娘僵在原地,她已然思索不能。眼角只有夜风中拂动的细柳,和柳枝扫过的皎皎明月。
她闻到唇齿间染上的馥郁花香。对了,一定是那花茶的问题!
良久,梁运终于松开了对她的束缚。
她大口喘气,一时不知道该发怒还是委屈。这一吻好像并不是解药,于他反而是火上浇油。他捏起她的下巴,利落地撕下胡子。
温锦娘感受到他箍得更紧的臂弯,和浑身上下灼人的气息。她拼尽全力将他推开。
梁运一个踉跄,跌进了柳堤下广阔澄明的湖水里。
“梁运!”她见他落水,急忙蹲在湖边。
他呛咳了一声,浮上水面,湿发沥沥地淌着水。
“拉住我!”她朝他伸出手。
梁运游到湖边,拒绝了她的援助,“我没事,你先回去吧。”他需要冷静一下。
翌日,梁运患了风寒,衙门派来的人宋濂以为自己照顾不周,很是自责。
“不碍事。偶尔有点小病小灾,也是好事。”梁运安慰他,同时又轻声咳嗽起来。
“那好好休息几日,再来想办案的事情吧!”
梁运还想问些什么,只见温锦娘端
着汤药进来,见两人都不说话了,很是有成人之美,“我先回府衙去了。”
“哎!兄台且留步。”
梁运叫住他,宋濂惊了,他惊的是他改口叫兄台了。
“州府可有重案的抄录?县府的案卷已经靠不住了。”他对宋濂说。
“许是有的,你可与齐捕头要。”宋濂转身面向他。
“好,”梁运放松了不少,“还有一事。知道她在京城的故居吗?”
宋濂想了想,“我也是几年前才来京城接替长兄的,以前听他在信中提过,好像叫做羽衣巷’。二十年前令尊迁离京城,旧日居曾被收作州府的会客处。州府新建会客楼后,已经弃置三四年了。”
待宋濂走后,她在坐在床边,替他晾凉汤药
“昨晚是我的错。”梁运红着脸对她说,鼻音很重。
“你错在哪里了?”温锦娘也脸红,只盯着手中的调羹看。
他嗫嚅道,“首先,我不该带你去那些藏污纳垢的地方。其次,不该乱饮花茶。再次……”
“来,张嘴。”温锦娘将汤药送到他嘴边,好堵住他的后半截话。他乖乖喝了几口。
“你问旧居做什么?”温锦娘有些疑惑。
“随我去看看吧。夏小悠在狱中告诉我,她在那里藏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