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吃了火药一样。温锦娘有些气结,“那你看我像能杀人放火的人吗?”
“不像。”他脱口而出,好像更显得草率。她被逗笑了。
梁运也笑了,叹了一口气,“你这耳根子软又全无心机的性子,不被人蒙骗了我就谢天谢地了,哪能指望你去伤天害理。”
转过街道,人声鼎沸,终于到了传说中的烟花巷陌之地。
一踏进院中,彩绸乱舞,一股各色杂陈的脂粉味道扑面而来,没了花满楼,这里成了达官显宦爱来的地方。
几个无客的姐妹看见梁运就两眼放光,“公子好生俊俏啊!来奴家去处,必定好生侍……”
齐声作嗲比花满楼还厉害,令温锦娘目瞪口呆。
梁运极力委婉地推开了各位姑娘,“我约了人,抱歉。”说罢拉着温锦娘离开。
“公子,要常来啊!雨露均沾!”又是齐声挽留。
温锦娘被他一路牵着,顿时两颊飞红。
路过无数彩烛通明的房间,自然听见了不少嬉闹调笑,还有许多不堪入耳的……
她脸上的烧是褪不了了。
梁运倒是没有想旁的,他只知道要找的是一位姓温的嬤嬤,她在倚翠楼做了十几年的煮饭婆子,也许对云娘有印象。
在杂役居住的
下人房里转了半天,终于找到那位温婆婆了。
事不宜迟,梁运立刻柔声询问起她来。但温婆婆眼花耳聩的,听不见。
他只好扯着嗓子一问一答。这情景也是挺好笑的。
问了半天,想知道的东西也差不多了。梁运想着打道回府。
可是不巧,正好被下来解手的老鸨撞见了。哪有两个男人找一个老婆子的?她眼光犀利地锁定二人。
“妈妈好。”温锦娘艰难地挤出一句问候,这个大概是这么称呼吧?
“哟,两位小公子,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是玩腻了寻常姿色的姑娘吗?”老鸨扭着水桶腰过来。
“是。”梁运干脆就这么说了。
“呵,那咱们也不能剑走偏锋呀。来来来,妈妈知道两个上等的姑娘,正好有空,随我来。”
她极力招徕,两人只好硬着头皮跟上去,一开门就是一阵浓香。
房里的两位姑娘看见老鸨带人来,立刻精神了不少,十分婀娜地忙活起来,娇声软语,斟茶倒酒。
“来,二位公子,试试小店新进的极品花茶。”老鸨倾情推荐。
温锦娘看着小案上的花茶,几朵茉莉白橘水中曼舞,馥郁香气扑鼻而来。
确实是极上品的模样,可是这青楼里的东西她还是
不太放心。一扭头才发现,梁运已经饮了几口。
“妈妈贵姓?”梁运问她。
“免贵姓梁。”
缘分啊,温锦娘暗想。
“梁妈妈,您知道萧云娘这个人吗?”
老鸨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我来这儿七八年了,从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怪不得,七八年确是不知道的。“听说这儿原本不叫倚翠楼,叫兰香院?和花满楼是死对头?”
“唉,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问它作甚,来这儿自然都是寻欢作乐的吧?来,彩莺,给两位公子舞一曲。”
这彩莺姑娘听了命令,跳了一段十分妩媚的舞蹈。浅色纱裙下,玉腿若隐若现,跳到动情处还将美足伸到温锦娘的膝上。她只能又是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