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运点燃火把,在前方劈荆斩棘,染了半身
温锦娘有些捉摸不透:“易县不是有许多熟悉地理的人吗,为何不吩咐他们一同前来?”他不置可否,只说了一句,“人多未必都是
温锦娘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信任。
正思索间,远处传来几声啼叫,大概是山中泼猴吧。
梁运觉得袖间一紧,回头看她时,她又匆忙松手,脸上有些发烫。
“害怕的话,牵着也无妨。”他说得大方。温锦娘摇头说,“我不怕。”
“是吗?我刚才还在路上发现一些蛇踪
兽影尼。”
他这么一说,面前的人果然脸色一变。看她明明害怕还强作镇定的样子,倒也十分有趣。
“走吧,别耽搁得太晚。”梁运自然地牵起她
温暖的手掌驱散了所有的不安。而某人则是庆幸她没有抗拒。
行至密林深处,他们听见了顶上盘旋的羽翼声,接着是一声,两声,尖利哀婉的鸟鸣声
他们驻足在原地。这该是他们探寻已久的声音了
寻常里听笼中豢养的鸟鸣,自是悦耳动听,不似这一声声凄怆哀苦的鸣啼,叫人悲哀难受。鸣声中还透着一种苍老,需时时歇息。有些人恐怕还比不上这样有情的生灵。
杜鹃能活多少年?哪怕是为了这鸟儿,也一定要沉冤昭雪啊。
“它在这儿啼叫,说明主人坟墓就在附近,我们去找找吧。”梁运对她说。他担心火把坚持不久了。
走了几十步,视野突然开阔,山石尽头有一座孤坟。碑上刻着“云娘之墓”。
一个身着素衣的女子正跪在坟前,在碑旁点燃烛火。
见梁运和温锦娘拥着火把过来,她的确十分讶
这里怎么会有人来?她又以为二人是林间幽会的男女,许是误闯了吧。
梁运
和温锦娘走到她跟前,恭顺道:“无意冒犯,请问您是云娘的亲人吗?认识定远侯吗?”
“你们……”她有些惊疑不定。
“我奉旨来京城彻查当年一些事情。”说罢展出令牌凭证。
她听说是来查案的,不禁老泪纵横,声声哀叹。
原来她名叫蓝姑,曾是定远侯府当年为了灭了萧家的受害女子萧云娘的侍女。
蓝姑自幼失怙,被卖进萧家当婢女,只有云娘一人待她如姐妹。后来萧家破落了,奈何云娘只是庶出,被迫嫁了一个关姓富贾做小妾。由于正妻善妒,设计诬陷云娘与家仆通奸,最后竟使她落得卖身青楼的下场。
云娘出嫁当年,蓝姑被许配给别家庄园的佃农。她也是后来才听说,云娘为了逃出青楼,求人赎身,结识了不少声名狼藉的人。最后在一个深夜,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她听说了,无论如何也不信云娘是这样的人,不信善良温柔的小姐会落得这样一个下
可是官府里只是抓了一些人,审了几番,由于没有证据定罪又释放了,一年年过去了,几乎易县人人都忘了这件冤案,只有她记得,只有云娘救过的这只杜鹃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