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锦娘看见了沈老夫人脸上的笑意,这才明白沈老夫人为何要让梁运留在厅堂。
不愧是经历了上一届深宅大院留下来的女人,当真懂得什么叫做杀鸡儆猴。
沈家为沈雯雯做主自然是说得过去,毕竟是大小姐,但无论是谁去说,少不了
要吵一架,到时候丢的是定远候府的脸。
可如果这件事被县令听见,为自己掌管的地方人做主,那便是另一回事了。
大周开国以来,宠妾灭妻,残害子嗣都是有违祖宗的,更何况定远侯府再落败也是个侯爵人家,传到皇上耳朵里就不是打一顿板子这么简单的了。
“多谢县令和夫人愿意接受我这个不祥之人,我和丫鬟去点些茶用作晚膳用,来以示感谢。”
说着沈雯雯便离开了大堂去了小厨房点了茶将每个人的茶碗都分好,特意将为梁运准备的则是放在了最前面。
“大小姐,您真的想好了吗?”
“九王爷说得对,自己的路都是靠自己拼来的,父亲都不要定远侯府的脸面,我又何必在意,我的娘不能白死!”
多么可笑,她明明是自己娘生下来养大的,却要叫一个要害自己的人为母亲,叫生她养她的人为姨娘。
沈雯雯已经想好了,无论做什么,嫁人也好,杀人也罢,只要能报仇,她做什么都愿意。
……
厅堂内,温锦娘戏看着在厅中的一群沈家的人,时不时说上几句客套话,看着她们刁难梁运时,他脸上
的羞愧,以及那几个夫人小姐之间几人唱双簧,几人演假戏,一一数过,好不有趣。
就在这个时候来了个下人说洗尘宴备好,客人们也都到齐,让他们一同去后院。
“洗尘宴?”温锦娘愣了,刚才沈雯雯不就说吃个饭而已吗,怎么又变成了洗尘宴,还多出来了客人?
沈老夫人笑了笑,“县令和夫人来了京城,还和我们定远侯府有了这种喜事,自然要好好接待,那些人都是京城里的几位人家,见一见也好。”
温锦娘突然觉得这整个定远侯府就像是个局,一环套着一环,将她和梁运锁了进来。
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去了后院,好在并没有多少人家,细细看来应该也就十三四家而已,这可比进宫时好过多了。
温锦娘细抿几口杯中的陈酿,侯府不愧是侯府,这佳酿的味道似乎在外很难找到差不多的,不久自己手中酒盏已然见底,梁运被一些公子哥拉去询问如何抓到的那些山上土匪,各种恭维。
看着那几个年纪都比梁运还要大,至今没有个一官半职的人,温锦娘觉得他们这辈子估计是没什么机会在朝堂上一展身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