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锦娘点了点头,梁运这些话说的也有些道理,这侯府看似沈老夫人管家,但显然这侯夫人周氏想要接手,这边主宅里闹得水深火热,哪里管得了老宅那边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更何况现在都不在江州,就算她有办法,等这边皇帝放人,估计人都下葬了。
开棺验尸有损阴德不说,万一还没办法替人家死者伸冤,到时候被人知道县令一家乱拆人家坟圈子的下场可不好受。
两个人算是达成了共识,但是疼爱孙辈的沈老夫人听见自己派去的丫鬟说出的话便有些坐不住了,她自然也想要借着这件事让温锦娘知道沈家的女儿不是好欺负的,但也要弄清楚这伤是怎么来的以及那李姨娘到底是怎么死的。
“雯雯,你告诉祖母,你的生母到底是不是难产死的?”
沈雯雯听见这话,眼睛里似乎有一刹那的迟疑,不过很快就消散了,“郎中说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太大了,所以难产死了,是个男胎。”
这就有意思了,温锦娘顿时也来了兴趣。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可她偏偏想挑战一下自我。
万一沈雯雯就是想要梁运帮她弄清
楚这些事呢,自己出手她不就是不用嫁过来了。
梁运看穿了温锦娘的小心思,笑了笑,低声道:“夫人放宽心,就算查不出,我也不会就这么答应了让她进门的。”
“你敢让别人进门,当天我就带着似锦走。”温锦娘不满的威胁了一句,不得不说一想到梁运也弄这么一大帮女人就难免吃醋。
“不敢不敢……”
先不说梁运自己的俸禄够不够养小妾的,就算现在升官够了,他也不敢啊。
“那你身上这些伤呢?你父亲那些姨娘打的?”
沈雯雯又摇了摇头,“祖母误会了,那些姨娘怎么敢自己动手,李姨娘还活着时,伺候她院子里的人说我父亲找了个最小的一房姨娘养在老宅的是个娼妓,还说当初要入门,李姨娘执意不肯,遭了一顿毒打,其余大大小小的动手,不下十次,孙女这婚结的属实委屈,李姨娘为孙女说了几句话,结果不出几日就难产过身了。”
沈雯雯一股脑的将这些年来那些阴暗的所作所为都说给了沈老夫人和周氏听。
温锦娘觉得如此看来,这的确算是一个不小的案子了。
丫鬟开口道,“大小
姐说得不错,李姨娘说自家家训,子女绝不与娼妓同一屋檐,那日大小姐不在,姨娘就说了这么一句便遭到了那娼妓的毒打,随后那娼妓自称小产,便说是李姨娘派奴婢使的手段……这些羞辱奴婢都可以忍着,可不能让大小姐也跟着受欺负,奴婢说了几句,也挨了打……”
说着那丫鬟撩开衣袖,露出来自己身上新伤旧伤交错在一起的痕迹,看的温锦娘胆战心惊。
沈雯雯也越说越委屈,泪珠子止不住的再次流下。
沈老夫人喘着气,想要动怒却又要顾及温锦娘和梁运还在这儿,“让县令和县令夫人见笑了,沈家的家务事实在是有些不堪入耳。”
“无妨。”梁运倒是不介意这些事情,反而挺在意这其中的疑点,“若是沈家大小姐当真受了这些屈辱,我和夫人自会为大小姐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