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两个小姑娘还在哭,徐韧把她的话重复一遍,又拔剑恐吓几句。
二人吓得屁滚尿流,秦洛杉迎着风雪下车,进到了大堂里。
方才还在迎来送往的妈妈桑热情迎过来,刚遇到秦洛杉她就抹着泪,哭诉月满的惨状。
秦洛杉越听越气恼——自己最近是忙,没想到秦楼就如此薄待月满。
“不过一段时间,她怎么人就这样了?”秦洛杉气不过,想到月满曾隐晦和她说过老鸨的重重劣迹,她更加笃定是老鸨害了或是放任月满患病。
抬手将茶杯对着老鸨的脸摔过去。
茶杯在地上跳着,白雾袅袅跳起,老鸨脸上的妆被水泼成白浊水串流下。
“啊呀,你这是干嘛!她如何又不是我叫的。”老鸨惊呼。
秦洛杉此刻虽然觉得自己嘴脸丑恶,但还是想大喊出那句“她可是我的摇钱树。”
“那个小贱人,她是自作自受!谁叫她非要招惹不该惹的人。”
老鸨捂着脸吼出一句,竟然扭头走了,这时那两个小姑娘又来劝秦洛杉消气。
这时秦洛杉心头怪异感更浓。
往常老鸨都是对自己毕恭毕敬,今日这种态度,是在赶自己走吗?
秦洛杉还在思量,徐韧这时想奔到楼上去查看月满情况,周围人脸色都难看起来,更甚至有几个健硕身影在后堂若隐若现。
秦洛杉顿时有如芒在背之感。
秦洛杉昂起头一声冷哼:“不过一个妓子,你们当宝就留着。”
她拉着徐韧就往外走。
“注意四周的异样。”秦洛杉钻进马车前嘱咐。
“驾。”马车赶起车来,于是徐韧就坐在外面,好似一只谨慎的小兽,四处谨慎眺望着。
“怎么回事?月满姐姐不是早和那个书生断了,”没一会儿徐韧就忍不住了,“难道她骗我们?”
秦洛杉沉着脸,摆摆手:“月满不是那样拎不清的人,我知道她后面确实是没见过那人了。”
徐韧:“可若不是那流连于烟花酒巷的花书生,那她一个清倌怎会得脏病?”
秦洛杉凉凉瞥了她一眼:“这只是她们的一个说辞,她很可能是死了,或是叫人控制了。”
“那两个小孩联合老鸨来骗你我,我怕你再和她们僵持下去,我们俩会有危险。”
徐韧被她的话惹起一身鸡皮疙瘩,哆哆嗦嗦:“小姐,你如何知道?”
“你回头。”秦洛杉缩回悄悄掀开帘子的手,收回眼瞧了眼徐韧,轻声道。
徐韧回头,看见挂着齐齐红灯笼的秦楼门口,那两个月满身边的小丫鬟好似纸扎的那般,脸上的胭脂晕染成一团,眼直勾勾望着马车离开的方向,好像在确认她们是否真的离开。
哪还有半分天真喜庆模样?
不知是不是察觉到徐韧眼神,两人猛地看向徐韧,嘴咧得更开了。
徐韧恶寒缩回头,摸了下袖中短弩,下意识将手虚搭在机关上,轻轻摩挲着。
好像这样才能给足她安全感。
“小姐,那我们就不管月满了?”徐韧问。
“先保全自己再说吧。”秦洛杉没有正面回答,内心却已经憋屈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