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呈点点头,“先不说这个事情,就老五那事儿,你打算瞒多久?”
“我不知道。”林云堂说,“能瞒一时是一时。”
殷呈问:“倘若有一天瞒不下去了呢?”
“……”
兰书也跃上屋脊,道:“你别逼他了。”
殷呈一脸不可思议地说:“我什么时候逼他了?”
兰书道:“老五的事,还需从长计议。”
“怎么计议?”殷呈问。
“至少得想一个对林主君他们伤害最小的办法。”兰书说:“至于老五的心上人,总是这样瞒着他也不叫个事,我下去跟他聊聊。”
他顿了顿,扭头,“我知道你是想保护他,可是你这样的欺骗,只会让他在醒来后更痛苦罢了。”
林云堂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兰书,生怕他下一刻就消失了,不见了。
可他心中又有愧,不知该说些什么,或者是做些什么。
他就这样看着兰书跳下院子,敲响了房门。
很快,房间里的人就端着烛台来开门了,他有些疑惑,“你是?”
兰书莞尔。
两个哥儿进了房间之后,殷呈拍了拍林云堂的肩膀,“兰书比较聪明,听他的。”
林云堂突然没头没脑问了一句,“他是不是哭过了?”
殷呈表情顿时变得诡异起来,“那你问他去啊,问我干嘛。”
林云堂怔怔地出神,也不知在想什么。
屋子里,两个哥儿围坐在案前。
问:“公子是云亭的朋友?”
兰书含糊道:“勉强算是吧。”
苏寒问:“那不知公子来找我何事?”
“恰好路过此地,以前总听云亭提起你,这便来看看你。”
恰好路过?苏寒抬眼看了一眼窗外的大黑天。
他狐疑地问:“公子深更半夜路过我这里?”
兰书面不改色地道:“是啊,恰好路过,倒是苏公子你深更半夜怎么也没休息?”
苏寒浅浅一笑,“睡不着,想着做些针线活。”
兰书看向那个布篓子,里头装着一双还没做好的手套。
看大小,绝不是给他自己做的。
兰书问:“那双手套是给云亭做的吗?”
苏寒点头,眉眼间充满了温柔,还带着几分哥儿慕情时的羞涩,“他在军营,冬天操练时手上总要生冻疮。我想着,有双手套会好一些。”
“做得很好看。”兰书说,“苏公子,我方才骗了你。”
苏寒疑惑地看向他。
兰书道:“我其实不是云亭的朋友,我没见过他。我……我是……林念的朋友。”
“林念……”苏寒道,“啊,我知道他,以前听云亭说过。”
案上烛光跳动,明灭的光其实看得并不清明,尤其还是做针线活。
兰书说:“针线活白天也能做,更何况现在的天儿还没有冷到需要带手套的程度,为何还要挑灯追月。”
苏寒脸色一僵,神色顿时变得奇怪起来,似哭,却扯出一个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