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出了寺庙,乘上马车就往回赶。
此时天空竟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一如现在人们的心情。
子诚好奇的一路上问咏絮如何与兴隆镖局的人相识,咏絮将以前之事和盘托出,子诚听后哈哈大笑,说道:“这不是大水冲了阎王庙,搬起石头砸起了脚。”
咏絮说道:“潘德林也没有料想会发生这种事。他偷运火药,又不想让漕帮涉险,就想出让兴隆镖局押运货物,没想到竟被自己人坏了事。时后,潘德林将那个漕船上的人全都处死了。”
子诚说道:“真是个狠人啊。”
永絮长叹一声,说道:“只可惜堂堂的兴隆镖局就此落寞了。子诚,张衡这小孩子年轻气盛,却是忠厚之人,以后你出宫,若能对他帮助和接济一二,我就感激不尽了。”
子城听后,斩钉截铁的说道:“娘娘放心,此事就交到我身上吧。”
马车徐徐前行,咏絮掀开车帘,侧身往窗外瞧去。见马车离城隍庙越来越远了,行人渐渐稀少,见远处丛林密布,荒无人烟。一阵秋风吹过,风中夹带着阵阵凉意,咏絮竟感觉有股凄凉之意。不禁浅浅吟道:“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揺落露为霜。”正自感慨踌躇间,远处丛林间,一个人影闪过,咏絮定睛看去,见这个背影很是熟悉,她又仔细一想,叫道:“停车。”
子诚听到后,嘞停了马车,说道:“娘娘何事?”咏絮右手执剑,走出马车,说道:“你们在此等我,我去去就回。”说完,向前一跃,施展轻功,向那人影出没处快速奔去。
子诚见咏絮轻轻一跃,快速向前飘去,脚步轻盈,相互腾挪,不禁感叹道:“娘娘的轻身功夫真是厉害,只怕跟我已是不相上下。”
这是子诚第一次正面见识咏絮的武功,以前经过种种相处,虽知她有功夫在身,但并不知其功夫高低,如今见其身法轻盈,内力深厚,不自禁暗暗佩服。
咏絮见那人一袭白衣,身上背着一个大的布包,束腰束发,背影竟是和那吕四娘的一模一样。咏絮曾在宫中和她数次交手,二人又从一个宫中庭前屋后的生活过一阵,是以对他的背影十分熟悉。远远地单凭一个背影便已猜出是她,而今天是中元节,他又鬼鬼祟祟的出现在此处,怕她又行什么恶事,想都没想便径直跟了上来。
那白影径直往丛林深处跑去,跑了一会,在一处破旧的茅屋前停了下来。咏絮躲在暗处观察,见此处十分荒凉,人迹罕至,那破旧茅屋更是连门窗都残破不堪。
那白影停下身来四处张望,显然是查看四周是否有人跟踪,待一回头,咏絮瞧的清清楚楚,就是吕四娘。
吕四娘见四周并无人,径直走向茅屋,那茅屋的两扇门仅剩下一半,半遮半掩,竟不用开门便可直接进入。
茅屋狭小,正对门前的位置摆放着一张破旧木桌。吕四娘走到木桌前,将背在身上的包袱取下,放到了木桌上。她先从怀里取出一张手帕,将木桌上的灰尘擦拭干净,然后慢慢地打开包袱,从包袱中取出三个木头牌子,小心翼翼的摆在桌子上。接着从包袱中取出一些水果和饼干等祭品,摆于牌位前。
咏絮瞧她举动,心想:难道她也是中元节出来祭祀先人的,可是既是祭祀,为何不去城隍庙,反倒来到此处荒芜人员之地呢?此处离城隍庙已经很近了。再说,她行为怪异,很明显是怕让人知道此事,不知她祭奠的到底是谁呢?
咏絮见她已经将烧纸取了出来,端正的跪在地上,拿出了火折子,正要点纸钱。
咏絮借此时机从旁边的一颗树上轻飘飘落下,来到茅屋前,他躬下身子,走到窗前,透过残破的窗户往屋里看去。
见屋前的木桌上立着三个牌位:居中间的牌子上写:先祖吕公留良之灵位;左边的牌位上写道:先考吕公葆中之灵位,右边的排位上写着:先妣孺人林氏云溪之灵位。
咏絮心中大吃一惊:吕四娘竟然是吕葆中的后人,吕氏一门于几年前被雍正下令满门抄斩,竟然还有后人留世。
而这个吕四娘却一直想要致弘历于死地却又是为何,为了报仇?那她应该刺杀雍正啊?
咏絮正在愣神之际,一枚短刀破窗而出,她听得风声,微一侧头,短刀贴着她的脸颊划过,真是十分惊险。
咏絮一抬头,见吕四娘将火以灭,站起身来,把牌位往包袱中一放,背在身上,说道:“何方贼人,竟然背后偷看。”
咏絮走到门前,吕四娘见是咏絮,说道:“兰秀格格,今日是你找死,怪不得我了。”
咏絮说道:“你放心,我是不会把你的身世说出去的。”吕四娘说道:“说出去又何妨,你以为你能活着回去吗?”
咏絮说道:“我早就听说吕褒中大人是忠良之才,本是冤杀,很多忠良志士都为其感到惋惜,只是惧怕雍正淫威,怕惹祸上身,所以没人敢提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