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偷偷从你老爹那偷出来,卖了不就得了,要是被政府收去可一分没有了”阿贵说道,然后反应过来连忙看向吴邪。
“没事,我们不是文物局的,这不归我们管,我们要是想要,也会出钱买”吴邪笑着说道。
吴邪看闷油瓶停手了,那中年人已经有些爬不起来了,吴邪走了过去。
“回去告诉你老板,我叫吴邪,这里的事不是他能插手的,我也不问你老板是谁了,他想要找回场子,就去‘调查局’找第五队,阿贵哥找人给他送回去吧”吴邪看着那中年人说道,然后转头看向阿贵。
吴邪说完阿贵点头就出去找人了,闷油瓶也坐了回去,脸色也不是那么冷酷了,吴邪心情也好了不少,就让盘马儿子继续说。
“就让他走了?我怕依照他的秉性,我们家以后就不得安生了”盘马儿子说道。
“没事的他应该很快会离开”吴邪说道。
几人一边闲聊一边等盘马老爹回来,盘马儿子说了不少盘马老爹的事情,也让吴邪对老头有了一些了解。
盘马是当地土着,算是硕果仅存的老猎人之一,年轻人都汉化了,一般只在农闲的时候打猎,更多是外出打工,女孩子大多也都嫁到外地去了,直到后来旅游业发展起来,村子里才有些生气,要是早个五六年来,这村子里面根本就没几户人家。
盘马在当地也算是名人,身手好、枪法好、可以说是百步穿杨,逢年过节盘马可都是大红人,村民都全都靠他打猎分野猪肉,后来经济发展了,盘马年纪也大了,也就慢慢不被那么重视了,所以开始有点愤世嫉俗,而且还非常固执,跟儿女都处的不算太好。
吴邪还是比较理解的,这种老人像是一个经典版本,吴邪认识的就不少,吴邪在杭州以前的邻居就是老红军,也经常念叨世风日下,不愿意和这些不懂事的年轻人为伍,典型的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吴邪想想自己也差不多,最大的本事就是折腾自己人。
聊着聊着一下午就过去了,老头还是没有回来,吴邪也不好继续傻等,盘马的儿子很不好意思,说去找找,不料一去之下也没回来,吴邪三人等到傍晚,实在是等不下去了。
阿贵也觉得没面子,骂骂咧咧的说这俩父子太不像话了,几人准备回去,刚走到门口,就看到盘马儿子匆匆走过,后面还有跟着一批人,也没跟几人打招呼,直直向山上走去。
吴邪看盘马儿子面容不善,可能是出事了,阿贵也纳闷,抓住一个人问怎么回事,那人说有人在山上发现盘马老爹的衣服,而且上面全是血,可能出事了,现在正要去发现衣服的地方搜山。
“在哪发现的?”阿贵问道。
“水牛沟,阿赖家儿子打猎回来时候,路过发现的”那人说道。
“怎么会这么远?”阿贵有些惊讶。
“那是什么地方?”吴邪问道。
“那是羊角山的山口,要走大半天才能到,你们先回去吧,我的跟着去看看”阿贵说道跟着那人就走。
吴邪和闷油瓶互相看了一眼,吴邪心说还真出岔子了,闷油瓶面色沉寂,倒是看不出波澜,但脚步却也跟了上去,吴邪也跟了上去,觉得事有蹊跷,必须要过去了解清楚。
阿贵见俩人跟上来,劝俩人回去,吴邪说想去帮帮忙,阿贵开始不答应,但也架不住吴邪软磨硬泡,阿贵只好把小女儿云彩叫过来,让她跟着俩人,别走散了,村民聚合起来二十多人,举着火把和拿着手电,带上猎狗就向水牛沟走去。
山路四周漆黑一片,这里都被林场砍伐过一遍,开始的路并不难走,只是这里雨水多,山上有很多积水坑,而且里面全是蚂蟥,到了保林区路就开始难走起来,不过这些人都是村里的猎人,进山经验丰富,行走起来一点不吃力,吴邪倒也跟得上,这里的山路跟塔木陀雨林比起来,就像是散步。
吴邪一边走一边问云彩,水牛沟的情况,盘马老爹大概有什么危险。
“那里是大保林区和村子护林区边界,羊角山就在打保林区,那还有个周渡山是护林区,而中间就是水牛沟,到了羊角山,在往后面就是深山老林了,林场的人在那里立了牌子,不让人进去,所以只有以前的老猎人才去过,村民一般都不会去羊角山,羊角山后面的林子更没人去过”云彩说道。
“村子里对羊角山最熟悉的也就是盘马老爹了,后面的林子听说只有以前,古越的脚商才敢走,古时候越南玉民为了逃税,会从林子里穿行一个月的路跑过来卖玉,不知道多少人被留在了那些深山里”阿贵在几人后面说道。
玉石买卖是最暴利、残酷、有神秘色彩的商业贸易,吴邪听吴三省说过,越南、缅甸那些玉帮之间惨绝人寰的斗争,一夜富,一夜穷,太平常到不过,在那种以一搏万的巨大利益下驱使下,人性完全没有存在的容身之所。
阿贵也讲了一下听说的事情,从巴乃到广西的玉商,都会和广东的老板做小生意,是最苦的玉民,也是最凶狠的,特别是清朝时候,越南人基本都是半商半匪一批一批的过来,是当地一害。
走到了前半夜,才算是进了水牛沟,那个发现血衣的人指了指一棵树,说衣服就是在树上发现的,先看见有血粘在树干上,抬头看才发现衣服。
村民拿手电向树上看去,但是都是那种铜皮手电,照明能力太差了,只能看到上面没有其他东西,显然盘马老爹爬上树后,将血衣留了下来。
盘马老爹都快八十了,按道理不会无怨无悔爬到树上,显然遇到了什么危险,吴邪问云彩附近有没有什么猛兽,云彩说很久以前听说有老虎,现在山里最厉害的东西可能是豹子。
而后云彩又说豹子都在深山里,这里并不够深,遇见豹子的概率太小。
吴邪觉得不可能是豹子,要是豹子爬树有个屁用,难道还比豹子爬树利索?但如果真是豹子就麻烦了,搞不好盘马老爹已经遇难了,豹子有把食物挂在树上藏起来的习性。
众人在周围搜索片刻,没有任何线索,只找到一些血迹,几个方向都有,带来的几只猎狗,却派上了用场,猎人们拿好枪,子弹上膛后分几路往远处找去,吴邪、闷油跟着阿贵和云彩,一路往羊角山深处方向走。
山狗相当彪悍,个头也很大,这些猎狗虽然都是本地土狗和杂种狗,但训练有素,经常被带着巡山打猎,很快就闻道了气味,一路引着几人往山谷深处走去。
一路无话,走到了后半夜,月牙都已经升到头顶了,猎狗似乎找到了目标,几人在羊角山山口附近停了下来,那是个山腰山的斜坡,可能因为泥石流的关系,树木很稀松,斜坡的坡度也非常陡峭,泥土还很湿滑,松软的好像是雪层一样,几人找了几根树枝当拐杖,才能保持平衡,偶尔还会踩错地方,整片的泥就那么一路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