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英这两天是在忐忑中度过的,心内隐隐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她是前天晚上发现郁清林不见的,虽然这么多年的生活锤炼,她对郁清林早已经心生厌倦。
可发现郁清林不见的瞬间,还是不免心突地跳了一下。
她把这个发现告诉了郁晴,郁晴眼睛漫上冷笑,“正好,正合我意,最好永远不要回来。”
李秀英心里说不上是开心还是难过,反正有点复杂。
郁清林的离开算是帮她甩掉了一个繁重的包袱,他瘫痪这么多年,对李秀英也一直不冷不热的。
两人昔日的夫妻情也早已被消磨殆尽,剩下的只是冷眼相待和毫无体贴的谩骂。
按理说她应该高兴才对,可人的心思就像肚子里的肠子,哪能一直到底!
就比如她虽然对郁清林满腔怨气,却也每天给他擦洗换衣,照顾的他周身干干净净。
有时候连她自己都觉得她真是贱。
李秀英偶尔也会想起郁清林没有出事之前的时光,那时候郁清林事业做的风生水起,人长得又高大帅气。
两个人是经人介绍认识的,她对他是一见钟情。
郁清林却不怎么喜欢她,一直对她不远不近的,她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郁清林拿下。
郁清林事业心重,婚后一直忙于事业,对她不说十分体贴,倒也算是尊重。
两个人婚后的生活也称得上相敬如宾。
直到郁清林在一次视察工地的时候从高空坠落摔成了高位截瘫,从此这个家在平静的波澜下开始暗潮汹涌。
两个人没有孩子,他们从孤儿院领养了郁晴,后来郁清城和裴愿意外去世,郁清林又把郁暖领回了家。
然后家里就乱成了一锅粥。
李秀英对郁清林的那本来就不厚重的感情在郁清林出事后变得稀薄,在郁暖进门后更是生出了深深的恨意。
她像一个彻头彻尾的怨妇,一不高兴对郁清林张口就骂,而对郁暖则是非打即骂。
她偏执的认为自己身上所有发生的一切不幸都是郁清林和郁暖两叔侄造成的。
即使她对他们恶毒,那也是他们活该。
现在郁清林不见了,她倒是生出来一点怜悯之心来了,她知道郁清林此去定是凶多吉少。
临近中午的家里来了两个穿警察制服的人,李秀英心里一咯噔,即使心里早有准备,脸色还是不免一瞬间煞白。
二十分钟后两个穿警服的人走向停在小区旁边的路虎,对副驾上的男人恭敬道:“奇哥,事情都办好了。”
李维奇对他们点头笑着道了声,“辛苦。”
周一,郁暖早早的来到工作室开始处理工作,抬眼看向于图紧闭的办公室房门,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工作处理完,开车前去医院看望于图。
她昨天把于图被湛澜打进医院的事情告诉了湛礼臣,如她所料,湛礼臣脸上无波无澜,平静的说了一声:“活该。”
郁暖也没指望能从他嘴里听出抱歉的话,或是指望他教训湛澜几句。
湛礼臣眸光沉沉的看着她,“你要去看他?”
郁暖目光灼灼的回视,心说:不然呢。
顿了一下,他道:“我不想你去。”
湛礼臣说我不想你去,而不是我不准你去,虽然一字之别,效果却大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