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澜的脸色已经变得不太好看了,大师兄连忙安抚他说:“江湖上的确有需要喝酒的场景,你自己把握分寸,不要过分贪杯就行。”
“嗯,我还在练习,哪里谈得上贪杯。”
可云澜喝酒的样子却很熟练,就着简单的菜色一杯接一杯地喝,买来的两壶酒都是他喝完的。云渡想着他是不是还在生气,才借酒消愁,可这会儿云澜是真没跟他生气,他专心喝酒是想打散一些先前云久师兄带来的悲观情绪。云久师兄在那样普通的铺子里到底想买什么?又是什么东西没买到能让他如此悲伤?
云渡觉得他喝酒的样子更像大人了,看着有些陌生。只有云真觉得他拿酒杯的模样无比熟悉,举手投足间都是云挚的影子。
几人吃完饭后天色已经全黑了,反正也没必要赶夜路,他们就在大师兄的医馆留宿了。医馆里有不少空置隔间,是为了收治危重病人而设立的。但每个隔间都很小,原本就只为了放一张病床而已。
云渡本以为云澜一回房间就会跟自己闹,但他却出奇地安静,自己走到旁边一个隔间,默默地放下行李。
“你过来。”
云渡第一遍叫他的时候他似是没有听到,于是云渡又叫了一遍。
“你过来,腰是怎么伤的?”
“啊?”这回他听到了。
刚才他确实在想云久师兄的事,也顾不得跟云渡置气了。现在云渡把他拉回到现实中,他多少又扭捏了起来:“你小声点,买个酒菜都能扭到腰,怪不好意思的。”
“和别人交手了?”
“真没有。”
“那怎么伤的?”
“有一家店的卤肉特别抢手,要排很长的队,我就好奇凭什么他们家的特别好吃?于是爬上树去偷看他们家后厨,结果被这家的狗一吼,吓得掉了下来。”
听起来虽然荒唐,但的确像是他会干的事,云渡没有多想,接着问他:“那伤势如何?”
“没什么,过两天就好了。”
云渡走出隔间去大师兄的药柜里找了找,基本的跌打损伤药他还是认得的。他取回一瓶药后,不顾云澜的推拒,将他一把拉了过来。
“衣服掀起来!”
云澜反射性地照他的话做,可还是有些躲闪,云渡一手压住他,另一手沾上药膏后贴上他的腰际。云澜身体一抖,但随即就丧失了反抗的力气,只能任凭他随意处置。不过他也意识到现在和小时候不一样了,以前脱光了衣服跳到泉水里游泳都无所顾忌,但现在被他的手一揉,都羞得面红耳赤。
而不一样的地方还有很多,比如自己为什么不愿将镇上看到的一幕告诉云渡呢?其实云澜也说不清楚,可能是因为最近云渡也有事情瞒着他吧,他们已经没有那么开诚布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