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和镇上邮电所的一位老姑娘打的火热,只不过瞒的严实。
所以呀,除非刘言生真没有其他选择了,否则他不可能去娶云花儿。
但其实,刘言生本人挺一言难尽的,脸还行,但以时下浓眉大眼国字脸的审美,他的长相真的差强人意。
个子更是硬伤,他偷偷在鞋底做了手脚,也就一米七,站那也就比云花儿高一点,所以他最不愿与那些汉子站一块。
当然人家也不乐意和怀分子挨得近。
是云花儿对他的感情,给他塑了金身,让他自我感觉良好,以为可以有更好的前途。
但其实,也就是云花儿在家里不受重视缺爱,才给了刘言生机会。没看那个姑娘吊着刘言生一年多了,丝毫没有结婚的意思。
云萝儿点醒云花的自欺欺人,破而后立,人死心了,也就能重新开始。尹大龙强势,云花儿没主见,两人没什么惊天动地的爱情,但胜在互补,合适。
但男人的劣根性就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得到了又失去,且对方在离开他之后变得更好,则会让男人更加后悔。
刘言生就是这样,不知道从谁嘴里得知,云花儿成了城里人,还吃上商品粮,心思便再次活络起来。他偷偷找云花儿诉衷肠,表示自己会一直等她。
尹大龙正好遇见,当时没吭声,半夜里蹬着自行车回来,把人暴打一顿。
刘言生还不敢吱声。
没得到回应,那些人讨了没趣,又调侃起刘元宝。
刘元宝就是刘言生爹,本名刘得柱,意思是留得住,刘得柱上面还有三个哥姐,但都早夭,只他一个活着长大,可以说是刘家的独苗苗。
小时候刘家有钱,是方圆十几里有名有姓的大地主,大家便都喊刘得柱元宝少爷。打涂好分田地后,刘家被划成抵住,大家再喊他刘元宝,就有奚落和作贱的意思。
土改那年刘元宝十岁,老子吞大烟自杀了,他就戴上了地主的猫子,一戴三十年。
在村里永远是最底层。
刘元宝惯常拉着苦瓜脸,诉苦博同情:“福没享几年,罪是没少受。”娶了个哑巴老婆,生了三个壮小伙。
有时候,人是不经念叨的。
云汀兰和宋今寒一块回家时,树林子里窜出来一个人,矮矮的,胖胖的,看到他们露出讨好的笑容。
正是刘元宝。
进了倒座房,刘元宝眼珠子四处打量,眼底有些感伤,显然想到了刘家祖宅。
他接过宋今寒递给他的茶,嘴里东拉西扯,一会儿说今年雪大冬小麦肯定能丰收,一会儿又说修水渠的事,说修水渠怎么苦怎么累。
磨了十几分钟,实在找不到话题了,才吭吭哧哧的说明来意,他从怀里摸出来一个金疙瘩,一看就是用利器从金条上劈下来的。
大概十克。
云汀兰让凌溪扫描大队部,果然,金条已经被取走。
年前一直刮大风下大雪,确实是取黄金的好时机,一夜过去,厚重的积雪能掩盖一切痕迹。
“我家三小子喜欢学习,就想托小宋同志也给弄一套那啥数理化丛书。”
宋今寒心里有数了,这是想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