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犹是忧心忡忡:“舅夫人心思深沉,小姐你未必是她对手。再说,她要是达不到目的,就会……”
甚至都不需要特意做什么,只要让侯府知道她已经彻底舍弃了凤轻轻,侯府就有的是手段再次让凤轻轻出意外。
凤轻轻眸光暗闪,侯府其实并不是非要弄死自己的,毕竟自己死了,就得和谢家撕扯那巨额财产归属。他们都是要脸面的人家,为着钱财撕破脸皮,会招全京城笑柄。这一次下死手,完全是为了保住凤盈盈。
看来就算是为了自己小命着想,凤盈盈那里暂时还不能动。这几日不开口,过些时日也便不能再张嘴了,毕竟自己没有实质证据。
她心里一动,就问:“春草,你能随意出府吗?”
春草迟迟疑疑道:“要夫人同意才行。小姐你是有什么事吗?奴婢就算出了府,恐怕后头……”
也是有人跟着的。
她不傻,一次两次发现不了,次数多了,总是能察觉的。
她满眼的惶恐不安,让凤轻轻心疼不已。这真是一个忠心的丫头,知道跟着自己这个主子没有前途,不只温饱没有保障,就连小命都整日悬着,她也从没生出背叛心思。就连这次,也是她奋不顾身跳水救了自己。
“那便先不做什么。春草,我答应你,从今后不会再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春草如受惊小鹿般的大眼睛里噙满了水雾,不明所以。凤轻轻索性不再多言,走出屋子,看向西斜的太阳。
既然这身子不死不活,就当自己根本没有活就是了。或许自己的意识醒来,有着别的意义也说不定,也许是原主还有未了心愿,要借自己的手完成。
且说南宫衍回了东宫,就命人传召孙太医。
“靖安侯府的六小姐几时咽气的?是你去之前还是之后?”
孙太医不明所以,组织了下语言才回道:“禀太子殿下,凤六小姐没死。”
可也不算活。
这话他只能藏在心里,对谁也不能说。
南宫衍正喝茶,闻言一口水喷了出来,好在他急转头,大半喷到了天机子脸上。
天机子被喷了满头满脸,没空擦拭狼狈,反对孙太医的话回不过神来。
“你说什么?没死!”
那一副震惊无比的样子让孙太医十分不快,他是一个医者,信奉科学,最不喜这些装神弄鬼的杂毛。
“对,没死,活着。”
就算那脉象不对,人确实活着,能说会动,谁敢说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