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笑的很淡,声音里全是讽刺,“你在选择的时候,已经将顾知野放弃了。
伤害就是伤害,真假和原因也不重要,永远不会被原谅。”
从顾知野的反应,沈相宜应该是做了触犯他底线的事。
她爱屋及乌也不会将自己置于险地。
再说了这个沈相宜太自私,或者说拎不清,没那个办事的脑子。
“我救你纯粹不想给顾知野惹麻烦,我劝你以后好自为之。”
林夏将沈相宜的衣服扔给她,“我顶多配合你演个不被喜欢的弟媳妇。
告诉你身后的人,别妄图利用我和顾知野。
他若是被牵连,别说你们的任务了,我会让你们全部消失。”
林夏的声音不大,更像是轻声呢喃,可说出的话,像是一把利剑击中沈相宜的心。
那一刻,沈相宜知道那是林夏给她最后的警告。
顾知野说的对,在林夏和她之间,她这个血亲才是外人。
沈相宜对自己的选择产生了怀疑。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将家人舍了出去,自己为什么这么自私了?
看她有了反思,林夏指了指外边,“你既然能进来,就能悄无声息的离开。
以后说话办事,希望你掂量清楚。
我身边的人若是有危险,我会把一切算到你的头上。”
看沈相宜收拾好往外走,林夏塞给了她一个针管。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和信仰,可你也要学会甄别,别被人当了靶子。
那些劝你牺牲,甚至让你牺牲家人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你的使命或许很伟大,可无论任何的团体都有斗争,估计你已经被牺牲了。
按着情、权、利、名,做排除法,看看你中了什么邪。”
一番“装逼”言论后,沈相宜面色凝重的离开。
林夏嫌弃的撇嘴,白瞎自己两颗药。
就应该把她扔小黑屋里,让她知晓现实有多黑暗。
那种情况,沈相宜能逃脱,并且到了家属院,没人协助根本不现实。
沈相宜和身后的人纯粹就是“逼良为娼”。
若是自己没有空间,人被搜查出来,顾知野也会被拉入艰难的境地。
或许沈相宜的任务确有其事,可谁又能排除,这不是对顾知野的渗透。
头脑风暴后,林夏吞了一颗止疼药,隐在空间里跟出去。
沈相宜有些失魂落魄。
找到隐藏的自行车,凶猛的往前冲去。
林夏判断大体方向,保持安全距离,骑着她的电驴子在后边跟着。
大约半个小时,沈相宜去了一处小院子,将自行车藏好后,熟门熟路的翻墙进去。
林夏东西一收,隐进空间跟了上去。
对面的男人一直伏桌等待。
怎么形容他呢。
高大、儒雅、沉稳。
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四十来岁的男人很有韵味。
看沈相宜回来,他先是一惊,接着面上刹那芳华。
起身的时候太激动,腿触到桌子上发出不小碰撞声,听着都疼。
可他丝毫不在乎,只皱了皱眉头迎了上去,“你怎么样?”
一会有八百个动作。
“顾知野怕是争取不到了,任务只能靠我们自己。”
沈相宜没有顺着他的话说,抬头的时候,眼睛里充满了依恋和自责。
“那个林夏因为脑部旧疾,随时随地发疯,情绪非常不稳定。
我暗示了两句,她说我是特务,非要把我交出去。
可往外走的功夫,她捶着脑袋喊痛,像不认识我一样。
这么多变数的人,我不想再接触。”
任伯兴笑的很勉强,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那个张勊良在军区医院二层203房,靠窗的病房,你要不要去出出气。”
他本以为借着沈相宜姐弟,能撬开张勊良的第一道防线。
如今看来,这个沈相宜除了美貌,一无是处,真是白费自己跟她虚与委蛇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