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目中一黯,大概明了胤禛的意思,却还是开口问道“那爷的意思是?”
“素喜,小林子背主,杖毙,事涉柔则,便罚她禁足三个月,至于这凝翠,如今也没有切实证据,就还是回柔则身边伺候吧,罚一年月例便是。”胤禛神色阴晴不定,下了决定。
宜修闻言心中冷意泛起,事涉皇子,竟就此草草了结,可宜修却是毫无波动。
事到如今,胤禛已经定计,完全无法继续查下去了,宜修也只能作罢,颔首道“苏培盛,把人都带下去,剪秋,你们也都下去吧。”
待众人都离开,宜修端起茶盏递到胤禛面前“既然决定了,爷就别多想了,只是年妹妹那边,爷可要好好安抚,妾身看她今日真是气坏了。”
“嗯,今日也辛苦你了,年氏那爷自有章程,你不必管了,弘晖和果果呢?这会也该下学了?”胤禛话音一转,问起孩子来。
“嗯,他俩在弘晖的书房练字呢,爷可要去看看?”
胤禛点点头,心情似乎也好了一些“自然要去,小宜可要同去?”
“闹了这会子,都快到午膳时候了,妾身盯着准备孩子爱吃的,爷去看看吧,顺便辛苦爷带着孩子来用膳,可好?”
“怎么只准备孩子爱吃的?爷爱吃的不准备?”胤禛起身轻笑。
宜修推了推他身子“爷还跟孩子吃起醋来了,赶紧去吧,少不了爷的吃食。”
“哈哈!”胤禛捏了捏宜修的手,笑呵呵的走出了正屋。
对方一离开,宜修的面色立时沉了下来“剪秋!”
“主子,奴婢在。”剪秋推开门急匆匆进来,对上宜修眼神心中一突,立时低头走到宜修身边“主子有何吩咐?”
“让人去查查凝翠,我看此人很是不简单,若不是德妃的人,怕就是柔则外祖家的安排了。”
“是,奴婢明白了。”剪秋颔首恭声回答。
这次虽没费宜修多少功夫,但也几乎没对柔则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但看胤禛最终的处置,看样子还是在心里存了一丝疑影的。
本身也没存了通过此事彻底将柔则打入深渊的心思,只是这次却挖出来凝翠这么个厉害的人物,也不算是一无所获了。
将此事暂放一边,乐呵呵的陪着两个孩子用了午膳,又送走了胤禛,宜修才缓了口气。
安稳的睡了个午觉,醒来却又想起一事来。
“剪秋,去请郭氏来。”
郭婉宁经过上次一事,如今对弘希看的跟眼珠子似的一刻也不敢放松分毫,来时把弘希也带来了。
“给福晋请安。”郭婉宁恭敬行礼。
宜修自然理解对方对孩子的看重,从奶娘手上接过弘希“弘希,嫡额娘跟你额娘有事情要说,弘希去跟弘晖哥哥一起玩好不好?”
孩子自然对自己释放善意的人很是亲近,闻言立刻点头“好,弘希喜欢哥哥!”
宜修笑着摸了摸对方的头“好,快跟剪秋去吧。”
“嗯嗯!”弘希主动从宜修怀中爬下来,牵起剪秋的手,一蹦一跳的离开,屋内的奴才自然也是清了个干净。
“郭妹妹可知今日发生了何事?”宜修让郭氏坐下,淡声开口。
“福晋是指年氏掌掴乌拉那拉柔则一事?”郭婉宁目带疑惑。
“是,但王爷审问小太监时,我发现了一件不同寻常之事,小卓子说,是柔福晋身边的凝翠给了他五百五十两银子,这银子被他藏在床底,但王爷让苏培盛去搜的时候,却一无所获。”
“一无所获?这却是为何?”郭婉宁皱着眉,疑惑的看着宜修。
心中暗暗腹诽对方一句,宜修还是耐着性子解释“如果小卓子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定然是有人帮着凝翠提前把小卓子床下的银子拿走了。”
话说到此处,郭婉宁也终于反应了过来“福晋的意思是妾身的院中有其他人帮着凝翠做事?”
“若非如此,那银子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郭婉宁闻言气急,一巴掌拍在桌上“这些狗奴才,我平日待他们不薄,一个个的竟敢吃里爬外,我非得打死不可!”
“好了,当务之急是要查出来到底谁是别人的钉子,你这样再着急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