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岚院中,夫妻二人相对而坐,宜修轻咳一声“爷,说来此事确实有些蹊跷。”
“怎么说?”胤禛诧异看了宜修一眼,示意她继续讲。
“爷也知道咱们女儿平日里有多闲不住,那日大雪初停,被她缠的受不了,妾身就带着两个孩子出门,走到花园时,却看到弘希一个人躲在假山后面,爷,郭妹妹带孩子向来极为仔细的,绝没有道理让弘希一人离开院子,来接弘希的时候,眼睛都哭红了。”
说到此处宜修拿帕子掖了掖眼角“后来妾身也让人去郭妹妹那问过,弘希也说确实是那叫小卓子的小太监悄悄带着他出门的,这么一个小孩子必然不会说谎,那这小太监的居心,可就不好说了。”
“嗯,确实有问题,苏培盛,去将二阿哥身边的那个太监还有素喜带过来。”
苏培盛闻言转身欲走,胤禛却又开口“还有,刚刚年氏说的那个凝翠也带过来。”
…
胤禛满脸冷漠的看着下方跪着的几人,捏着手指一声不吭。
“凝翠。”
宜修声音响起,下方那女子立刻磕了个头“奴婢在。”
“素喜和小卓子揭发,说你让他们蛊惑两位主子同去后花园,此事可真?”
凝翠闻言丝毫不见慌乱,又磕了一个头“回福晋的话,此事实在是子虚乌有,奴婢连这两位公公是谁都不知道,又怎能让他们蛊惑主子。”
这话一出口,旁边两人先耐不住了,小卓子往前爬了两步“王爷,福晋,她撒谎,半月前便是凝翠找到奴才,给了奴才五十两银子,让奴才在前几日偷偷带着二阿哥去花园,事成之后会再给奴才五百两银子,但她却没有说有什么事情,奴才一时糊涂,求王爷饶命!”
“是啊王爷,凝翠只说让奴才想法子让年福晋去后花园,却没有说要害年福晋的孩子啊。”
凝翠高昂着头,话语掷地有声“王爷明鉴,奴婢问心无愧,确实未曾做过此等事情,王爷尽可去查。”
宜修看着此人神色,心中升起一丝警惕,这人…莫不是是德妃安排的?
否则依照柔则那样子,怎么可能调教出来这样的人?
“小卓子,你说凝翠先给了你五十两银子,那剩下的五百两给了没有?”
“回王爷,除了半月前给的五十两,凝翠在两日前又找了奴才一次,补上了承诺的五百两。”
“素喜,你呢?拿了多少?”
“回王爷,奴才只拿了一百两银子。”
“有何凭证?”
“王爷,那银子还在奴才床底下好好放着。”
小卓子说完素喜却支支吾吾不开口,胤禛又是一声怒喝,素喜才颤抖着开口“这一百两银子已经被奴才输光了…”
“苏培盛,去搜。”胤禛声音低沉,一副不愿多话的样子更让两个小太监瑟瑟发抖,倒是一旁的凝翠,从始至终都是一副从容模样,倒让宜修高看了一眼。
苏培盛不过去了半盏茶,就急匆匆的跑了回来“回王爷,小卓子床铺下并无他说的五百多两,奴才只在床下的陶罐中找到了几枚铜钱。”说着把陶罐递到胤禛身前。
小卓子闻言猛地抬头“不,这不可能,那五百五十两银子明明就是在床下放着的…”
宜修眉头微蹙,看来郭氏那还是有别人的钉子,竟然让人悄无声息的就取走了这么一大笔银子,正想着,突然被一道声音打断。
“王爷!”凝翠声音突然大了起来“这个叫小林子的,口口声声是奴婢给了她五百多两银子,如今却一分都拿不出来,至于这素喜,一百两银子短短两天就都输光了,更是无稽之谈,奴婢是刚从宫里拨下来伺候柔福晋的,若是柔福晋真有什么歹毒心思,又怎会让奴婢去做,依奴婢看,这完全是一出针对柔福晋的毒计。”
眼看二人要坏事,宜修脑中转了转,柔声开口“爷,这素喜说银子被赌输了,不知他是在哪参与的赌局?咱们府上可是禁止这样的事情的”
胤禛闻言目光转向对方,素喜立刻连连磕头“王爷福晋饶命,奴才并未在府中赌博,是昨日去城中金阳赌坊输的银子。”
“这事好办,让人去查查昨日他有没有去过赌坊,又输了多少钱便一清二楚了。”
“不妥。”胤禛开口拒绝“赌坊这样的地方一天不知道要进出多少人,金阳赌坊几乎算得上是京城中最大的赌坊,区区一百两银子撒进去,连个浪花都激不起来,没什么找到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