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贝,牡丹卷是你去领的?”宜修声音冷淡。
“回…回福晋,是奴婢。”这云贝看似更不得用,抖得更加厉害。
“这牡丹卷是侧福晋单点的吗?”
“回福晋,不是的,奴婢去膳房提早膳时见到有,就要了一叠。”
“爷,这东西不是单独做的,不如先去其他院里看看,别的院中的牡丹卷中有没有碎骨子,若是有,还被哪位妹妹误食可是不好,府中还有两位妹妹有孕呢。”说到此处宜修顿了顿,转眸盯着云贝“若是其他院中的牡丹卷都没有这害人的东西,那这云贝,可要好好审审了。”
胤禛听到可能祸及其他子嗣,立刻点头,吩咐苏培盛去查。
不过半盏茶功夫,苏培盛就拎着个食盒进来“爷,今日所有的牡丹卷都在此处了。”
“让府医来验。”胤禛挥手吩咐。
离开不久的府医又被召了进来,食盒中共有五碟牡丹卷,府医一一查看了后跪下回话“爷,福晋,这几碟牡丹卷中都没有碎骨子。”
宜修盯着下方,府医此话一出,云贝的身子立刻一颤。
一巴掌拍在旁边桌上“云贝!这碎骨子到底怎么回事,还不快说!”
云贝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的越发厉害,胤禛看的不耐“苏培盛,带下去重打三十大板,不说,就给爷把这个贱婢打死!”
苏培盛闻言立刻上前,刚要动手云贝呼喊出声“福晋,福晋救我,奴婢都是听你的话才这么做的呀!”
宜修闻言一怔,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着她也不开口。
倒是胤禛,闻言眉头一皱,转头看向了宜修一眼,见她一脸平淡,丝毫不见慌乱,又转向盯着云贝“你可知诬陷福晋是何罪?”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是福晋身边的剪秋姑姑给的奴婢那药粉,说是加在侧福晋膳食中,会让侧福晋胎动不适,却从未提过会伤及侧福晋的胎儿啊,求贝勒爷明察。”
“剪秋是什么时候给你的东西?是否还有剩余?还有,你是侧福晋身边的得脸婢女,又为何要听从剪秋之言?”胤禛声音更见冷意。
云贝闻言取出一个黄纸封“贝勒爷,三日前福晋身边的剪秋姑娘找到奴婢,给了奴婢这东西,说是要将此物让侧福晋服下,便赏赐奴婢黄金百两,并给奴婢脱了奴籍放出府去,奴婢一时昏了头才听了剪秋的话,求贝勒爷饶命啊!”
胤禛一挥手,府医立刻会意接过黄纸封打开,宜修远远看着,是一团灰色的粉末。
府医查看片刻回话“主子爷,此物正是碎骨子。”
胤禛闭了闭眼,再睁开目中只剩下失望“宜修,此事你怎么说?”
宜修闻言面色微凝,果然,自己何必对这男人再存有什么奢望。
“爷,此事跟妾身没关系,妾身从未指使过任何人害侧福晋的孩子。”
“贝勒爷,剪秋姑娘说福晋担心侧福晋生下阿哥影响大阿哥的地位才出此下策,并且侧福晋的胎像一项极佳,若非此物怎会就此早产,求贝勒爷给我家主子做主!”
宜修闻言呵呵冷笑两声,也不看胤禛,兀自冷声开口“云贝,不管此事是何人指使,都是你做下的下药之举,如今在这演主仆情深,你不愧疚吗?”
眼见此人的悲切表情一僵,宜修却丝毫不理会,继续开口“先前你说剪秋让你下的药只会让侧福晋胎动不适,这会又说本福晋为了弘晖的地位要下手害了侧福晋的孩子,不知这前后颠倒,你可能圆回来这谎言?”
说到此处宜修仍是平淡,也不给云贝回话的机会,转向府医问道“不知这位府医如何称呼?”
“回福晋,奴婢章林。”
“好,章府医还请在旁稍等,云贝,你说侧福晋胎像一直极佳?”
云贝抬袖擦去脸上眼泪,声音坚定异常“是,侧福晋胎像一向都好。”
“是吗?那怎么府医刚刚回禀侧福晋此胎怀的极为艰难,三月时便已烧艾保胎呢?”
云贝坚定的表情瞬间垮掉“这…这…”她哪里想得到,就她未来的这么片刻,章府医已经把柔则孕时的情况说的一清二楚。
“这?这什么?不知怎么回答?”宜修冷笑“不如云贝你来好好说说,为何要撒谎剪秋给你碎骨子,又为何要隐瞒侧福晋有孕艰难?”
“奴婢…”云贝嗫嚅片刻仍是一眼不发,只跪在地上不敢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