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正想着李氏之事,绘春突然急匆匆跑进来“主子!”
宜修抬眸一横,绘春话到嘴边也立刻吞下“怎么了如此急躁?”宜修语气淡然。
“主子,侧福晋要生了。”绘春显然是跑的急了,就这几个字也说得喘息不已。
“不是才七个月?”宜修闻言惊讶,七个月的孩子,能平安生的下来吗?自己可从未对她动过手,怎的比前世生的还早?
“是,湘雅院派人去前院传消息,说是今日侧福晋起身时摔了一跤,本来还没什么,谁知请了府医后,突然传出来要生的消息。”绘春说的有些颠三倒四,宜修却听懂了。
“绣夏,看好弘晖,我去看看。”宜修吩咐一声,起身便往外走。
胤禛今日不是休沐时间,一大早便上朝去了,宜修到湘雅院时,除了柔则还一个主子没有。
“啊!……”宜修刚刚走到产房外,柔则一声凄厉惨叫传出。
宜修脚步一顿,正好见到禾苗出来,立刻出声“禾苗!”
对方急匆匆的脚步一顿,转头看到宜修,急忙走进跪下“见过福晋。”
“起来,侧福晋这是怎么回事,怎得七个月就要生?”
“回福晋,侧福晋今日起身时脚下打滑摔在了床前,刚好撞到了腰,原本没觉得肚子痛,谁知福晋用了半块牡丹卷后突然腹痛难忍,请了府医来才知道,那牡丹卷中竟被加了碎骨子,侧福晋这是无妄之灾,还请福晋做主啊!”禾苗说罢以头抢地,哭声跪求。
碎骨子,宜修闻言思索片刻,便知是何物,与红花一样,都有滑胎之效,不过这府中谁能有这个本事能弄到这种东西,沉吟片刻宜修再次发问“前院那边怎么说?”
“已经让人通知了,但主子爷还未回府…”
“去传府医来正屋见我。”宜修知道也问不出什么,转身离开往主屋去。
待宜修坐定,府医也满头大汗的走了进来,径直到宜修身前跪下“福晋,侧福晋这胎怕是保不住了,还请福晋早下决断。”
“早下决断?什么决断?”宜修蹙眉,没想到这么严重。
“侧福晋用的牡丹卷中被下了碎骨子,此药乃是伤胎利器,若是胎像稳固,食用些许奴才还有办法可救,但侧福晋的脉象向来虚弱,有孕三月时便已开始烧艾保胎…”
”你说什么?!“府医还未说完胤禛震惊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宜修被这一声大喝吓了一跳,心中腹诽一声急忙起身“爷先别急,听府医说完。”
说罢转头仔细看了一眼,这才发现,这人竟不是往日自己常见的林府医,但此刻胤禛着急,也由不得自己多问。
“快说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不是一向报上来的都是侧福晋胎像稳固吗?!”
“回贝勒爷,福晋,侧福晋的脉象从有孕之始就未好过,如今又沾上碎骨子,若是不尽早服用落胎药,一尸两命也是顷刻啊!”
胤禛闻言一晃,宜修急忙扶住才没让他跌倒“爷,不管前事如何,姐姐的性命重要,且姐姐还年轻,不愁没有再孕的时候,还请爷早下决断!”
胤禛闭目片刻,再睁眼已是一脸平静“孩子当真留不住了?”
“贝勒爷,用了碎骨子,这会怕已是死胎了。”府医声音颤抖,但却坚定非常。
“去准备吧,务必保侧福晋安全。”胤禛声音低沉,一瞬间似泄了气一般。
府医领命下去,宜修扶着胤禛走到塌前低声安抚“爷,此刻还不是伤心的时候,碎骨子这样的药总不会凭空出现,爷不能让姐姐平白受这些罪啊。”反正与自己无关,适当的表现一下自己的贤惠,对宜修来说只有好处。
胤禛点点头“苏培盛,去,把侧福晋的贴身侍女带过来。”
房中气压因为胤禛压抑的可怕,苏培盛不敢多言,答应一声便转身离开,不多时禾苗再次被带了上来,同行的还有一个年轻女子。
“奴婢禾苗、云贝参见贝勒爷,福晋。”
宜修闻言挑眉,这就是反了自己的云贝,不知姐姐给了她什么好处。
转头见胤禛皱眉不语,宜修只能开口“侧福晋用的那叠牡丹卷是从哪来的?可还有留?”
似乎感受到上方胤禛的怒气,禾苗声音都有些颤抖“回福晋,牡丹卷是今日一早云贝去膳房领的,剩下的给府医验了后还在主子的房中未曾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