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坐没坐相的陈皮翻了白眼,语气之中没有怅然,反倒是一如既往的不耐烦:“也不知今年她会不会出现?”
张祈山徐徐吐了口烟雾,白烟缭绕之下棱角分明的脸庞暗晦不明。
堂中一片安静,只余众人饮茶的声响。
这时,解连环抢了无三省那幅画跑了进来。
“父亲,你看这人似谁?”
“二爷爷,像不像你的画中人。”
解连环疾跑几步,那身后的人紧追不舍。
“表弟,你真是想害我被二哥打是不是?说过了,这是二哥画的,不是你家里的什么没有出现过的夫人。”
解连环打开的画卷中,梅树下的女子回身嫣然一笑的身影袅袅婷婷,朦胧中露出几分清丽绝尘。
他们俱没吭声,仍是一副神游天外,魂不守舍之态。
上首的张祈山和二月红各持一端,手中的茶盏坠地,闹出不小动静。
“张星月,你终于舍得出现了。”
“她在何地?说!”
张祈山放开画卷一把抓住后面追进来的无三省厉声问道。
“我…我不知,我就是看二哥最近魂不守舍的,偷偷去他书房拿了画卷想给母亲看看。”
还不曾见过如此煞气十足的张大佛爷,刚满二十岁的无三省有些胆怯。
茶盏在地面上骨碌碌地滚了好几圈,解连环顺手弯腰捡起,拂去其上灰尘,发憷问:“父亲,是她吗?”
“啪嗒”解九手一松,黑子落在棋盘上,又滚落于地。
他转向在一旁侍立的无老狗,提示他:“是不是该喊二白过来问问?”
无二白的画中人,西式素描结合中式留白,一眼便知是她。
原来,她已经出现了。
二月红颔首,收起画卷放置一边:“是该问问二白这孩子了!”
他心下有些恻恻然整了整海棠红衣衫,抚了抚自己花白的鬓角,苦笑了下。
她愿意来见见老去的故人吗?
一无所知的无二白还特意主动在大门处迎接客人。
他盼了又盼的人终于出现了,表情微讶,但随即眉梢微抬,笑道:“你们终于来了?”
他匆匆往外跑,犹如一阵疾风儿。
到底是期盼了好些日子,终于可以夙愿得偿了。
如今她的容貌之精巧瑰丽已是极致,好似一朵花开到荼靡。
往事浮现,抱着小狗的少年紧拉她的袖子,急迫地道:“我等你来。”
她,不愿来,终还是来了。
穿着旗袍的女子风姿天然,细腰一抹,露出来的手臂和小腿腻白如玉,娇嫩欲滴。
“无二白,这是周岁礼。”
她身后的张千军和张海楼送上一个别致的装满各色玉兰花枝的花篮,一个沉甸甸的剔红寿春宝盒。
无二白离近看只觉她骨纤肉丰,妙不可言,双眼紧紧盯着她:“人来就好,何必这般破费。”
“我可没这般小家子气,空手上门的。好了,带我们去见你的父亲吧!”
跑过来的无三省一时看呆了,从前油嘴滑舌哄着母亲喜笑颜开的他呆呆的说:“二……二哥,父亲找你。”
“走吧!我刚好带朋友过去见父亲!”
他新鲜出炉的朋友江南念面对无三省淡淡一笑,这小子还是这般好玩。
不多时盼守不住的人见到无二白及他身后的人。
“父亲,有故人上门相见。”
伞底下一截纤长素净的颈脖,肌肤白得近乎透明,在略为明亮的阳光里似乎能灼痛人的眼睛。
女子微垂着头,露出半张细润如脂的小脸。
“诸位,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众人但觉娇音萦萦,似从前一样的嗓音在耳边回响。
油纸伞下的旗袍女子款款而来仰起素白的俏脸,点了点头,转盼流光的含情目带着盈盈笑意。
年华正好的女子身姿袅娜,风流宛转。
肤白胜雪,目似点漆,不过俏然一笑,便胜过了院外的春花。
多年不见她竟还是如此惊鸿妍色,惊鸿之态,风姿楚楚动人。
堂上众人看得心尖儿发颤,如痴如狂,一时呆若木鸡,都立在门前。
碎碎念:时间线我都改了,九门最大盗墓案时间往后推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