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焕仙也没多想什么,开口便言:“估计是不会了,虽然我被扣在咸阳,不过你这绮丽春风消费太高,我是没钱再来第二回了。”
“啊?”
任由楼雁凝百般猜想李焕仙的说辞,也不会想到,他不见自己的理由,居然是——没钱?楼雁凝走向前,扶住险些晃倒的李焕仙,轻声说道:“雁凝在此地多年,也有些积蓄,若公子有难,雁凝愿助公子脱困。”
楼雁凝此语,言真意切,但李焕仙并不买账,而是语重心长的说道:“楼姑娘,你呀……额……在这风尘之中打滚多年,难道还不知世途险恶,人心叵测?这世间最奸险的人,外表往往是最善良的那种……不过我李某人希望你永远不要遇到。还有,给我花什么钱?你当你是杜十娘吗?”
此时李焕仙身上的酒气愈来愈浓,不断的打着酒嗝,但嘴上还是不忘教育着这个有些天真的青楼花魁,那楼雁凝哪里知道杜十娘是谁,便将李焕仙扶到摇椅上,问了起来。
李焕仙也不吝啬,借着酒劲,便滔滔不绝,将扬州名妓杜十娘与道貌岸然的富家公子李甲之间的事讲了起来。讲到杜十娘与李甲在妓院中私定终身之时,楼雁凝眼神中具是向往。当讲到李甲为了银钱,将杜十娘卖于歹人之时,楼雁凝双眼含泪,怒斥李甲薄情无良。
最后讲到十娘怒骂李甲有眼无珠,把一件件宝物抛向江中,最后纵身跃入滚滚波涛之中时,楼雁凝不由得哭出声来,想必,二人身世若仿,颇有共鸣。
“情之一字,世人能有几人参透?不过这杜十娘的故事的确是凄惨了些,我可以给你讲讲柳如玉的故事。”
看着悲痛万分的楼雁凝,李焕仙心中不忍,便决定讲一讲巾帼英雄柳如玉的过往,以此来坚固一下楼雁凝的内心。
说罢,李焕仙便站起身来,硬撑着摇摇晃晃的身体,开口道:“说到这秦淮八艳,首推……柳如玉……”
“咚~!”
刚说到柳如玉三个字,李焕仙顿时眼前一黑,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想来是不胜酒力,醉倒了。
……
……
嗅着桃花般的香气,李焕仙感受到自己脑后异常的柔软芬芳,两根纤纤细指揉捏在自己的太阳穴上,酒气渐散,神志渐清。
但李焕仙十分享受此刻的温柔,倒也不急于睁开双眼,而是醉意朦胧的说道:“这个胭脂的味道我很喜欢,以后就用这个吧。对了,燕儿,许敬忠他们回来没?”
“燕儿?公子这红粉知己,倒是不少。”
“啊?”
李焕仙一个激灵就睁开了双眼,只见一张灿若桃花的脸映入自己眼中——楼雁凝。此时的李焕仙正躺在楼雁凝的大腿上,那桃花般的香气,是楼雁凝的体香。
“楼……楼什么来着……楼姑娘……”
李焕仙赶紧爬起身来,此时酒意散尽,方才之事顿时涌入脑内,李焕仙略为尴尬的说道:“今日与楼姑娘相谈甚欢,李某先行告退。”
说完,李焕仙是一刻都不想再留,废话!躺在一个女人身上,叫着别的女人的名字,这事,太他妈丢人了!
“公子且慢!”
眼见李焕仙要走,楼雁凝意有不舍,喊住李焕仙后,颇为幽怨的说道:“莫不是公子嫌弃雁凝蒲柳之身,故而惜身自爱?雁凝虽自幼沦落风尘,但不曾堕落,依旧是处子之身。莫非公子真如世人所言,不好女色,专恋男风?”
“他们懂个屁!别听他们胡说八道!老子喜欢女人!也只喜欢女人!”
一听到楼雁凝怀疑自己的性取向,李焕仙也端不起文豪公子的架子了,直接破口大骂。
但想到在一个小姑娘面前如此暴怒,依旧不妥,顿时缓下语气,柔声的说道:“姑娘天姿国色,若说我李某人不起心动念,那便是对佳人的侮辱。但我李焕仙绝不趁人之危,我只希望,你我再见之时,我不是以今日这寻花问柳的身份而来,而是以知己好友的身份而至。望姑娘见谅,李某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