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无礼!这乃是大汉京师,我等自是该有所收敛。且是今日乃是本特使大婚之喜,再如何亦是该来、日、方、长!”兰鲜咬牙切齿。
“嗯,有理。”上官清流端过茶盏呷了一口,甚是肆意道,“齐大人,贵府这茶当真不俗啊。”瞥了一眼齐誉,“还不行礼吗?本官还希冀可热闹一番呢。”
兰鲜怎会不明,上官清流如此敦促行礼,不过为得可受下兰鲜大礼参拜!真真恨得咬紧牙关,兰鲜冷笑一声,“上官大人当真不曾成婚啊,竟是不通你大汉习俗?此乃女家,怎有于此行礼之规?自是由本特使将云儿接走便是。”
“哦,特使所言甚是。然,这齐小姐该是拜别尊上啊。”上官清流不徐不急,似是极有耐性为兰鲜释疑。
齐家众人闻言一愣,固然实该出嫁之女拜别父母双亲,然,上官清流这句“尊上”亦是不为过,若是依着皇帝赐婚而言,便是齐纪云该叩拜天子,纵是不得如公主那般,却是当下上官清流官位最高,叩拜一番自是讲得通,且不违礼数。而,若是齐纪云叩拜上官清流,其夫
婿自是该同行此礼,那兰鲜……莫论兰鲜断是不愿与上官清流行大礼,恐是齐誉皆是不敢承其一礼的。
金百户虽是不通大汉习俗,却是见得自己主子及齐家三父子面色便了然恐是这上官清流刻意羞辱,上前朗声道,“上官大人此言差矣。既是我家特使大人为匈奴重臣,怎能依着大汉之举婚娶,可这般前来已是周全了王妃及岳丈家颜面了。”
上官清流闻言也不气恼,反是淡然一笑,“嗯,似是如此。那本官便于皇上身侧静候特使大人大礼拜谢吧。”
“上官大人自是可相候的。”兰鲜出声,“咦,怎是不见顾公子同来?本特使可是亲命亲卫往之下帖呢。”
不明兰鲜因何如此执着定要于其婚宴之上见得我,上官清流却并不惊奇,猜忌其必会有何难为之举,正欲开口,却不想小宇竟是被齐府下人引入房中。
“大哥,明月公主代皇上临府拜祭一众遇难兄长,靳伯特令小弟前来传报,还请大哥即刻回府。”
上官清流闻言一怔,再如何狐疑皆是随之起身,“齐大人告辞。”朝向兰鲜则是冷哼一声,“祝特使大人新婚遂意。”言罢并不待旁人回应,大步往之府门而去。
兰鲜亦是并未与其有何计较,拦下欲行相送的齐家父子,“岳丈大人,将云儿唤出随本特使游走一遭吧。”
金百户等人自是听命自己主子,纷纷挡住房中人等去路,大声喧嚣使齐誉领人往后宅将齐纪云带出,齐府下人们自是退开一旁,暗中揣度这哪里是大小姐成婚,摆明犹如被抢去冲喜一般。
奈何齐誉再不情不愿、更是怒意冲头,却不得不忍下强势不过的兰鲜,挥挥手令齐景逍兄弟二人往之后宅将齐纪云带出。
待齐纪云入轿,兰鲜即刻将齐府家丁皆是驱使一并随其等同行,不得吹奏便手提竹篮四下散发喜饼、喜钱,而因得齐誉并不曾有所准备,竟是兰鲜相纵金百户等众人将齐府上下搜罗了个干净!那数位姨娘、公子、小姐的私藏……故而待其等离府游街,便是齐誉被众人如同哭丧一般围于中央,齐景逍兄弟二人亦是无奈搓手、哀叹连连。
齐家如何大乱不提,便是兰鲜本以为他凭借匈奴特使之身和亲之喜该是汉京内的寻常百姓必会竞相涌入街市凑个热闹,却不想跨出齐府大门竟是惊见一列身着甲胄、手持长戈的大汉兵将立于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