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将魏王提出的和平条约撕了个粉碎,见此一幕,虞卿急忙上前安慰:“大王,您不必如此冲动,冷静。”
“冷静?”赵王瞪了虞卿一眼,不断起伏的胸口表示着他现在的愤怒:“你叫寡人怎么冷静啊?那魏王圉简直就是个强盗,在趁火打劫,寡人绝对不会屈服于强盗的,绝不!”
楼昌趁机在一旁煽风点火:“大王,我们绝不能接受魏国人提出的这种议和条件,我们应该将战争进行到底,赵人是永不投降的!”
“那好啊!”他的话音一落,田秀立马就将话茬接了过去:“楼司寇,既然你这么想打,那不如就由你统兵去对付魏无忌,如何?”
楼昌脸上霎时间出现了两个字“从心”,要是让他打嘴炮的话,魏无忌估计真不是对手,但要是带兵和他正面对线,楼昌知道自己肯定会被打的连渣滓都不剩,所以在田秀提出要他亲自带兵去和信陵君对线时,他瞬间就怂了。
田秀在楼昌老实了以后,这才将目光看向赵王,道:“大王,仗已经打不下去了,我们已经没有筹码去和魏国打了,议和是最明智的。”
赵王不甘心的说道:“可是,魏国所有的那些土地,都是我国将士浴血奋战所得,难不成就这样让给魏国了?”
“城池土地丢了,我们还能再拿回来。可命丢了就什么也没了。”田秀语气相当平淡,他跟赵王不同,田秀从来不计较于一城一地的得失。
赵王沉默良久,最终无奈地点了点头。
“唉!罢了罢了!传寡人旨意,派使臣前往魏国议和。”
虞卿和田秀对视一眼,心中松了口气。
几日之后,赵国使者抵达魏国都城大梁。
魏王圉得知此事后,亲自接见了赵国使者。
经过一番谈判,赵国被迫割让了大片土地给魏国。这次赵国将田秀当初吞并的漳河以南全数的领土包括邺城,全部还给了魏国,这一战赵国可以说一战回到解放前。
不过也有让赵王感到庆幸的事情,那就是魏国没再要求赵国取消帝号。赵王的帝号被得以保留了,听说这个消息后,赵王欣喜若狂,但田秀跟虞卿就没那种欣喜了。
帝号不过是一个区区头衔,城池土地才是最重要的,赵王居然不分主次,可见他还是没有因为这件事情清醒。
两国议和的消息传来以后,赵国民众一片哗然。
为了压制舆论,赵王命令宣传部门大肆开动宣传机器,鼓吹赵国在前线取得了一个大胜利,这种做法无疑像1945年的德国,红军已经推到家门了,德军还在报纸上战无不胜。
民众也不是傻子,根本不相信官府的宣传,因为邯郸百姓谁都知道,漳河以南所有的土地都已经插上了魏国的国旗。
谁会相信在自己大胜了的情况下,还会丢失领土呢?赵王这种掩耳盗铃的谎言,自然是不攻自破。
而这一战打完以后,楚国方面,楚王立即调集30万兵力北上,目标直指魏国都城大梁。然而信陵君早有防备,用最快的速度率领大军赶回,魏楚两军对峙一月后,楚国最终撤兵。
秦齐两国本来想通过这次浑水摸鱼,可是因为魏国和赵国的战争结束的太快,两国根本没反应过来,因此也没得到什么城池土地就退兵了。
魏国跟赵国的这一仗,让天下人认清了赵国到底有多虚弱,同时也让各国看到了魏国的强悍。
赵王虽然没被取消帝号,可谁都知道,这个赵帝不过是个笑话,名不副实。
田秀曾经上书赵王,希望对方能够取消帝号,然而赵王受楼昌、郭开等人蛊惑根本不听。
这搞得田秀火大,但又没有办法。
楚王完十二年(公元前251年)九月,楚王完以李冰为蜀地太守。历史上李冰也在这一年被秦王任命为蜀军太守治理蜀郡,本时空中即便是时间发生改变,李冰依旧因为自己过人的才能得到了赏识,并顺利成为楚国的蜀地太守。(楚国没郡县)
同样是在这一年,赵国的丞相平原君病逝。他也是去世在秋天,在他死后,赵王为他举行了隆重的葬礼,昔日平原君的故交好友乃至仇敌,都去参加了他的葬礼。
田秀也去参加了平原君的葬礼,在他的葬礼上,所有人都神情肃穆一言不发。田秀静静的注视着平原君的墓碑,缅怀的这位逝去的故人。
赵王站在平原君的墓碑前,露出伤心的神色。在他的耳边,还始终回荡着平原君给他留下的一句话,而每次想到这句话时,赵王不自觉的看向身后的田秀。
平原君的葬礼结束以后,赵王就开始对公族派进行全面清算。因为先前战争的屡屡失利,公族派在赵王面前的威信尽失,赵王迟迟没对公族派下手,只是因为平原君还在,赵王有所忌惮。
然而此时平原君已死,赵王自然也就没什么可以忌惮的了。朝中公族派的官员,大部分都被赵王贬到地方任职,先前打了败仗逃亡的赵聪,全家都被赵王贬为了奴隶。赵括也没有好果子吃,被赵王下令下狱问罪,准备秋后问斩。
赵王原本还想牵连他的家人,可是在田秀的干涉下,此事最终作罢。
赵母曾经将马服山借给田秀,念着这份恩情,田秀出手保下了赵母一家。而对于赵括,田秀就无能为力了。
赵括走到今天,纯属是咎由自取。如果不是他当初有才又爱玩,事情也不会演变成今天这样。
田秀的府邸,田秀正坐在书房处理公务,赵媛来到田秀身旁,欲言又止。
“公主,你想说什么?”田秀头也不抬,赵媛来找他,田秀自然是知道为了什么。
赵媛艰难的开口道:“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你来说可能有些难为情。”
田秀抬起头道:“公主既然知道难为情,就不要说了。”
一句话,田秀给赵媛呛得没话说了。赵媛冷哼了一声,转过身离去,临走前撂下了一句话。
“夫君,我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薄情寡义的人。”
“我薄情寡义?”田秀自嘲的摇了摇头,随即接着处理公务。
田秀的书房外,一个穿着素净的女人已经等候多时。
见赵媛出来,她马上迎了上去:“公主,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