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岩的态度,很大程度上影响到官员、胥吏以及熟识的商贾等人,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元德观”门庭若市,各种人物,各怀目的,陆续踏足……
“警官,听闻‘元德观’内有位道长甚是了得,卜卦、看相无一不准,吾有心前往,可否同去?”
谢岩没想到贺兰敏月一大早来找自己竟然是要去“元德观”,想不答应吧,似乎也没什么理由,稍作犹豫,还是应了下来。
谢岩的到来,让住持“方老道”倍感欣喜,不仅亲自接待,且全程陪同……
这些场面上的事,谢岩自己应付即可,至于贺兰敏月想去找道士算命看相,那就由得她好了,反正有亲兵护卫,安全不成问题。
很奇怪,贺兰敏月离开不久,又折返而回,说是:“涵石道长不知去哪儿了,此刻不在观中。”
“县子可是欲见涵石?”方老道似乎现在才知道一般。
谢岩道:“奥,贺兰姑娘有意问些事尔,既不在,过两日再来便是。”
“无量天尊,涵石被其师李道兄唤去,想来不久即回。”
“其师在乡里?”谢岩记忆之中,好像乡里没有其它道观,更不用说道士了。
“涵石天资过人,乃承继道兄道统之不二人选。”方老道“解释”一句,而后道:“李道兄在朝任职‘太史令’,如今居于‘皇家学堂’,精研算学。”
“原来涵石道长竟是李太史弟子,实在难得。”贺兰敏月眼里一亮,惊呀说道。
换作任何一个人,可能听说涵石是李淳风弟子,都会如此反应,唯独谢岩刚好相反,脑子里第一念头就是“得赶紧走!”
自李淳风初见谢岩,一语道出“没有过往”,他便存了“躲着”的心思,极尽可能不见、或者少出现在李淳风面前,生怕其从自己身上发现出什么。
而那涵石,竟会是李淳风弟子,如果真按方老道说得那样,没准儿也是一个“算命看相”的高手,谢岩觉得,能躲开最好,免得徒生意外。
打定了主意,那自然是越快离开越好。
谢岩很快以“政务繁多”为由,告辞离去。
因考虑到“元德观”正门人来人往过多,故而谢岩让吴成去将马车弄到侧门,本想着悄然而走。结果,才出侧门,迎面撞上一年青道士。
原本大家不认识,擦肩而过也没有什么,可是,这名道士乍见贺兰敏月,居然眼露无比惊讶神色,尤为甚者,竟还一直盯着其面庞,显得极其无礼。
谢岩见状很有些不满,可就在他作出表示前,吴成抢先一步走至道士近前,挡住其目光,怒声道:“尔竟敢如此放肆!再不闪开,拿下治罪。”
年轻的道士仿佛没有听到一般,横跨一步,让过挡住自己眼光的吴成,继续看向贺兰敏月,只是这一次,嘴里还啧啧赞道:“果然天生妖媚!”
相距不过几步的谢岩,听到如此无礼的话语,面色一变,上前一步就想要开口怒斥,偏偏那个道士又说了一句:“幸得听从恩师所言,居于此地不出,今已大为不同。”
“浑账!”吴成哪知道这家伙说什么,直接转身给了道士一拳,打得其猛地向前一个趔趄,还好没有摔倒,口中却在嚷嚷:“怎么打人的?岂不知君子动口不动手乎?”
“放屁!汝个登徒子……”
“且慢!”谢岩突然发声,阻止了吴成的拳头落下以及其他亲兵上前举动。
“汝为何人?汝之恩师,又是谁?”谢岩心中有猜出,依然出言直问。
那道士忍住疼痛,直了直身体,说道:“贫道李涵石,师承李太史。”
“汝为‘涵石道长’?”贺兰敏月反应过来,亦上前道:“怎如此年纪?徒孙还差不多。”
李涵石本想张口回话,但突然间止住说话意思,再次流露出非常惊讶神情,眼睛死死盯在谢岩与贺兰敏月的脸上……
幸好这一次耗时极为短暂,李涵石在吴成有所动作前,忽然大声嚷道:“变了!都变了!”继而眼中神光闪露,又道:“绝了,真是太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