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啊,我大唐疆域广阔,穷二位全部之身家,也不可能做到铺子开遍每个州县,因此,与他人合作乃是必然之事,谢某今日给二位定下规矩,其一,只能找当地官府合作,除此之外,旁人皆不予考虑;其二,所售药包之净利,决计不可高过一成五;其三,遵循统一配制,就近发货售卖的原则,绝对不可出现私自配制的情况,具体可通过在包装上进行标注,所需要的材料和方法,两位可以去找石子以及‘毕昇印刷作坊’;其四,不可使用非‘医道院’提供的药方,如果有必要,可以将新药方提供给‘医道院’,待他们验证后再使用;其五,也是最最重要的一点,任何购买‘成药’的人,必须进行登记,非我族类,无权购买,且一旦出现有人购买数量超过日常使用,必须第一时间报官,以防止有人进行倒卖获利,若是卖给唐人倒也罢了,倘若出售给异族,岂非资敌之举,万万不可!两位可要千万记住才是。”
“县子放心,吾等铭记于心,绝不敢忘!”黄、洛二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做好上述事宜,谢某以为,‘成药铺子’当成两位家中最为重要的产业。”谢岩说着,忽然笑道:“倘若日后不幸,二位家中出了败家子,相信东山再起也不会是难事吧。”
“那是自然,这才是留给子孙后代最好的营生,钱财,多了可不是好事啊!”洛克然颇为感慨的说了一句。
“你洛大掌柜妻妾成群,儿女众多,钱少了那成啊?”谢岩调侃了一句后,又道:“你那个长子,我见过,很不错,听说在学堂里成绩甚好,位列前茅,你算是有福咯。”
“犬子还差的很远,当不起县子的夸赞。”洛克然嘴上说的谦虚,脸上却是洋溢出幸福的光彩,可见他那个儿子,足令其引以为傲。
“可你也别只管大儿子,另外俩儿子和俩女儿就撒手不管啊!”谢岩道:“那两个小子,虽然在‘洛阳’进学‘初级班’,可是动不动逃学,且滞留城里玩耍不归,尤为甚者,仗着家财,竟雇请他人代为书写先生布置的课业,老洛啊,可不能因为他们是庶子而疏于管教才是。”
谢岩说的这些事,洛克然是一点也不知道,这会听到自己儿子的“事迹”后,脸上那是青一阵白一阵,要不是在官衙里,他真想立刻回家,去教训那两个逆子。
“老黄啊,洛家俩小子不过是爱玩耍,学业差些,其他倒也说得过去,可你那个小孙子就有点过了,小小年纪,毁坏百姓田地里的庄稼,居然不予赔偿,还令家仆殴打前来理论的农夫,难道他以为没人看见,自己又住在城里,就找不到了吗?‘巡逻队’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确定惹事者,于乡长看在你的面子上,只打了家仆三十板子以做惩戒,并且没有对外宣扬,事虽然过去了,但是谢某以为,令孙儿务必严加管教,否则难保日后不再惹是非。”
黄守义刚刚还在心里嘲笑洛克然,此刻听到自家孙儿恶行,顿时感觉一张老脸没处放,当即站起来就道:“县子,请容老夫先行告退。”
谢岩摆摆手,示意黄守义坐下,而后道:“两位家大业大,后辈众多,难免良莠不齐,此问题也并非二位独有,据于乡长说,类似事件,乡里发生多起,本官得知后,又派人去‘洛阳’查询了一番,结果发现,乡里大户、勋贵之家的子弟,有不少以进学为名,行玩乐之实,长此以往,有负当初在城里办初学之意,故吾决定,‘初级四’考试不达六十分者不得进学‘初级五’,那些孩子们都将直接进入‘皇家学堂’,参加为期一年的‘特别操练’,只不过,此事需孩子父母主动报名,不愿意者,依然继续直升‘初级五’,此事我已命人征询各家意见,哪怕只有一个人报名,也定于五月初一开始!”
“洛某报名!”洛克然想也不想地道,那两个儿子都是今年刚读‘初级五’,去年的考试,居然没有一门超过六十分,本打算让他们在学堂里混日子,现在看起来,自己能忍受谢岩都看不下去了。
黄守义的孙子,同样也是这般情况,只不过他外报名后,不忘多问了一句:“何为‘特别操练’?”
谢岩道:“即按照军中作息时间和方式进行,‘皇家学堂’所有生员均按此进行,效果不错。”
黄守义和洛克然听得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他们可都知道,中级班的学生们除了每日课业外,吃饭、睡觉等一切都是按军中方式行事,不仅管理严格异常,且犯错者一律有各种惩戒,与开在“洛阳”的“初级班”完全不同。那些十三、四岁的孩子尚且只能勉强支撑,自家孩子不过十岁,能行吗?
可是一想到自家孩子的斑斑劣迹,黄守义和洛克然又觉得似乎这也个法子,要不然,等孩子长大后,弄不好是纨绔或是恶霸,到时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