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古人非常重视学问和技能的传承,只不过由于绝大多数百姓不识字,文化水平太低,致使受众人群太小,所以人才难得,特别容易出现即使有好的老师,也遇不上合适学生的情况。
谢岩花大力气办学堂,而且是从小普及式的做法,完全照搬了后世,虽然只有短短几年,可谓成效斐然,如李淳风、张士道等有识之士都看出了其中意义所在,故而欣然接受谢岩提议,所为者,即我华夏文明之传承。至于“成药”构想,对张士道而言只是小事,不过一些药方罢了,真正的难处在于实施,可以后解决。
两日后,谢岩请张士道来到“洛阳”许家,问诊自家夫人。
结果依然不乐观,总体而言,和王太医所说差不多,唯一算是好消息的就是,若在大夫指导、仔细调养下,身体会好转一些,如此可降低生育风险。
在谢岩心中,夫人许爰坚持要孩子,而根据两位太医先后相差不多的说法来看,依然是一个好坏各占一半的局面,那么最后的抉择,又成了大问题。
谢岩思之再三,最后肯请张士道留住“洛阳”,一来皇帝陛下不久将至,此时回“长安”,搞不好很快又要跟随皇帝再来;二者,“医道院”筹备需要时间,且医学太专业,需要做哪些准备,得张士道指点才成,外行人弄不了;至于这最后嘛,那自然是请张太医在方便的时候,多多照看自己夫人了。
对于如此公私兼顾的方案,张士道还真是说不出哪里有不对,没做多想便也就答应了,只提了一个条件,那就是让谢岩派人接自己家眷前来。
此为小事,自无不允之理,谢岩当即命吴成前去“长安”,而自己则通过黄守义,在许家附近给安排一座宅院暂住。
等处理完在“洛阳”的事务,谢岩马不停蹄地回到乡里。
人刚从马车上下来,就对随行王三狗道:“差人去请洛、黄两位大掌柜过来,就说本官有事找他们。”说完,径直走进官衙,直奔自己“公事房”,他得先睡会儿,以养足精神,毕竟起的太早,实在困了些。
约摸大半个时辰后,黄守义和洛克然相继来到。
刚刚睡醒的谢岩,看到他们二人,先是让王三狗招呼一下,自己则先去用冷水洗了一把脸,而后擦干水迹,再坐回到椅子上道:“吾起得太早,实在有些困倦,让两位久等了。”
“哪里哪里。”黄、洛二人同时客气地回应道。
“大家都不是外人,吾就有话直说了。请二位来,是因为有一桩不挣钱的大买卖,需要有人去做,吾思来想去,除两位外,再无合适人选。”
“不挣钱?”还“大买卖?”黄守义和洛克然脑子里一同闪现出这两个问题,脸上却除了惊愕之色外,更多的居然是期待神情。
这些年,跟在谢岩和冯宝后面,黄守义与洛克然可算是发了大财,如果仅仅是挣钱,那还真就小看了他们,此二人,从谢岩和冯宝的种种举动中,以及他们亲身的经历中,领悟出一个道理——天下间没有赔钱的买卖,只是这利益获得的方式不同、来源不同而已,且往往看起来越是不挣钱的买卖,其背后隐藏的利润越是惊人,比如打仗、又或者是“马场”,那可都是在账面上亏损惊人或是毫无利润的,但实际情况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谢岩等了会儿,见他二人没有开口询问,只好主动说道:“学堂即将开设‘医道院’,暂由‘太医署丞’张士道负责教授感兴趣的学生,吾与张太医说定,先期由他整理提供十个常见病的药方,而后配制成药包,对外出售,不知两位可有听明白否?”
“药铺不就是干这个的吗?”洛克然不理解地问道:“咱们有必要弄?”
谢岩不答,而是看向黄守义,问:“黄掌柜以为如何?”
黄守义心里觉得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可又想不出来关节在哪,只能微微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谢岩道:“二位这些年赚得盆满钵满,已是一方巨富,难道就不怕树大招风?又或者不担心别人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