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之再三之后,谢岩觉得,除了找皇帝之外,恐怕再也没有人能够帮得上忙了!不过这一次,谢岩没有通过王伏胜私下奏请皇帝,而是选择“上奏疏”,这一非常正式的做法。
李治收到谢岩的奏疏后,什么话也没有说,更没有任何表示,弄得谢岩实在猜不透皇帝在打得什么主意。
去找王伏胜?明显不合适了;可如果一直这么等下去,天知道皇帝哪天才会给个说法,谢岩是真的有些坐立难安了!
要知道,光是他口头答应下来的新学生,都已经不少于五十人,这还不包括有可能前去参加入学考试的人。而且,若不是学堂“中级班”有年龄限制,搞不好诸多没有通过“省试”的学子也会去报名。扩大“中级班”,从中遴选出更多可以进入“高级班”的学子,一直都是谢岩的夙愿,如今生源不愁了,可教书先生却成了大问题,怎能不令其着急上火?
又等了多日,依然不见皇帝有任何表示,即便谢岩上书请求觐见皇帝,仍然石沉大海,毫无消息。到底怎么了呢?谢岩百思不得其解。
很快即到“七月十五”,谢岩决定在这一天的“望日朝参”上,当面向皇帝提出,在他看来,不管有没有办法,给个说法总是可以的吧。
可世上有些事情,偏偏事到临头的时候,总会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情况。
“望日朝参”当日,当所有礼仪结束后,还没等谢岩站出来,李治倒先开了金口,直接说道:“修建‘长安’至‘玉门关’大道一事,朕意已决,然详细之章程,‘工部’称难以拟定,‘新安县男’谢卿家,朕可记得当日卿家所言,三年、三百万贯以及三年时间,不知是否?”
谢岩闻声出班,向李治行礼而道:“回禀陛下,正是!”
“既如此,怎不见卿家上书奏报‘章程’?”
“启禀陛下,臣仅粗通施工之事,如修路之如此浩大工程,详细章程需由‘施工队’拟定,臣不敢妄言。”谢岩实话实说地道。
李治道:“言之有理,散朝后速速回乡去吧,朕等着卿家上报章程,也好早日定夺。”
其实谢岩是一天都不想待在“长安”,换成以往,他早就回乡去了,哪里还用得着皇帝“撵”啊,但是先生的事情不解决,又如何能走?此时此刻,哪怕被皇帝责骂,他也得硬着头皮向皇帝上奏。
“陛下,臣……”
谢岩刚刚说了三个字,李治突然发话道:“朕另想起一事,‘太史令’李卿家及一些老先生在‘卫岗乡’作客,那可都是德高望重之国士,汝可要安排人照顾好,若是出了问题,朕拿你是问!”
“这几个意思啊?”谢岩心里说着,可嘴上一个字也不敢说,他甚至于都不明白,皇帝为何会冷不丁的说起这么一件事来?
然而,当谢岩抬首看向皇李治,准备再一次行礼说话时,忽然发现李治嘴角微微上扬,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且注视着自己。
谢岩不算太笨,他马上从李治不一样的表情中意识到,刚刚那一番话,必定是另有深意。
心念电转之下,谢岩瞬间明白了皇帝的意思,当下二话不说,向李治行礼道:“臣遵旨,臣必定派人照顾好老先生们,若有差池,愿君前领罪。”
“甚好。”李治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结束了与谢岩之间的奏对,转而又向“兵部”询问起其他事情……
朝廷里的政务,谢岩不是太关心,他只知道,自己最关心的“教书先生”问题,应该是解决了。
李治刚刚的那一番话,其实就是在告诉谢岩:“‘太史令’李淳风以及随同他一起去的那帮老先生们,其实就是最合格的先生!”至于能不能将他们留下来,那就得看谢岩自己的本事了。
因此,谢岩人站在“太极殿”上,心思却用在“如何留下那些老先生”之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