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备下车马,就在停放处。”
贺兰敏之二话不说,快步向位于官道南面而去,毫无疑问,他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了,应该尽快见到王福来才对。
马车行驶得很快,没用多少功夫即到达贺兰敏之居住的宅院,刚一下马车,他便觉得有些不对,怎么自家门前的护卫全部换了人?
好在陈吾七第一时间小声禀报道:“都是随王公公来的宫中侍卫。”说完即快步上前对守卫侍卫道:“吾家少郎君回府,还请诸位让一让。”
侍卫们什么也没有说,更没有问,而是往两边移动了一下以让开道路,任由贺兰敏之径直走进府中。
书房内,王福来坐在椅子上面闭目养神,他可不介意贺兰敏之何时回来?差不多六年了,这是他第一次得到离开“长安”的机会,且还是来到“卫岗乡”,他觉得如果不好好享受一下,简直太对不起自己了,尤其是在时间有限的情况下,更当如此。
“有脚步声。”王福来心里说着,同时睁开了双眼,紧跟着他就看到贺兰敏之快步走了进来。
“不知王公公到来,有失远迎,还请见谅。”贺兰敏之虽然是皇后的侄子,可是对眼前这位姑母身边的得力亲信,那还是丝毫不敢怠慢,一见面即率先施礼言道。
“少郎君言重了,咱家也是刚到。”王福来倒也不托大,起身还礼,而后道:“听说少郎君去了学堂?”
“不错,正是。”贺兰敏之一面请王福来坐下叙话,一面挥手示意下人们退下,最后亲自给王福来倒满热茶,这才落座说道:“敏之才疏学浅,不多学些不成啊。”
王福来微微一笑,未再说话,而是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再放下道:“娘娘让咱家问一句,少郎君可是还要去军前?”
“姑母同意了?”贺兰敏之眼睛一亮,急问道。
“娘娘未曾明说,咱家可不敢妄议,不知少郎君让咱家如何回复?”王福来又问道。
贺兰敏之道:“请王公公代为禀告姑母,敏之从军为国之心,不曾有变。”
王福来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下来。
“不知王公公此番前来,所为何事?若有敏之可效力之处,还请直说。”贺兰敏之才不相信王福来只是为了问自己一句话前来,故而问道。
“咱家确有要事需要少郎君相助。”王福来也无意隐瞒,直接说道:“咱家想让少郎君在府中举办一场酒宴,不知可否?”
贺兰敏之大为不解地看了看王福来,说道:“王公公说笑不成,此等小事,何需相问,公公一句话,敏之岂有不从之理?”
“酒宴自然是小事,然咱家有个要求,少郎君务必要办到。”
贺兰敏之道:“公公请说。”
王福来道:“酒宴务必请冯县男出席,且,必须邀请冯县男的至交好友一同前来,人数以十人为宜,不知少郎君可否做的到?”
贺兰敏之简直搞不懂,这算是什么要求?请冯宝也就罢了,还要请冯宝的好友,可哪些人是冯宝的好友,自己又从何而知啊?
“王公公,此事……”
贺兰敏之本想斟酌一下话语再说,却不料王福来忽然开口道:“少郎君,实不相瞒,此事乃陛下口谕,万不可出半点差错。至于冯县男的至交,不论何人,不论用何法子,务必请到府上即可,此事办成,即是大功一件,相信有助于少郎君从军之事。”
贺兰敏之完全蒙了,他做梦也想不出,这会是皇帝陛下的意思,且听王福来的口气,不仅推脱不得,还必须得办成、办好才可以,否则自己从军博军功的想法,估计就得彻底泡汤了。然,这到底为什么呢?贺兰敏之百思不得其解,尤其是王福来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过谢岩的名字一次,可见此事与谢岩无关,但是请冯宝而不请谢岩,似乎怎么也说不过去啊。
当贺兰敏之将此疑问提出后,王福来道:“谢县子自然要请,只不过不算在冯县男好友之列罢了。”
贺兰敏之这次算是弄懂了酒宴的客人到底是什么人了,其实就是冯宝以及他个人的至交好友,而且其中有些人可能还不能算,比如谢岩,那么,什么样的人才算是?恐怕除了王福来,再无人知道了,至于为何办此酒宴,更是没法知道了,总之就是一句话,照着王福来的意思去做,谁让他是“奉陛下口谕”的呢!